扬起滴血的剑,他扬剑上指,疲惫哑声:“当归!”
“当归?陛下何意?”
羽林卫顺着剑尖看去,剑尖所指,唯天而已。
即墨云台轻声笑起,摇晃脚步着转身,踉踉跄跄走下城楼。
何意,自然是当归!
廿安宫里那帮庸医很不得力,全力救治了三日,也未将他的良人唤醒。
他得回宫,将那个贪睡之人叫起来给他弹琴,佐他舞剑。
身若浮萍般,他飘飘荡荡走在定州长街,任大雪淋身,迷蒙了眼睛。
恍神想想,他有多久,未听到晏元良给他弹琴了?
晏元良精于乐技,尤擅古琴,玉指如飞,声动弦惊……
古有高山流水之遇,他有良人之顾,思来想去,他终归是幸福的。
廿安宫的宫门到了,他抬起晄白的脸,上看那巍峨的门牌。
廿安、廿安……裴安与沈安筠。
他怕爹爹和娘亲眠于渭江之底,为江鱼所扰,魂不得安,所以起名廿安。
廿安、廿安——他与晏元良。
他喜欢这所建于青山之上的别院,春时花满山,秋时果满树,为他与良人两两安寝之所,所以起名廿安。
他欣然落下眼眸,喟然自赞——名副其实。
今日的廿安宫为大雪所覆,若琼楼玉宇,琼楼玉宇里,躺着他的玉人——是谪仙般的俊美男子。
宫中安静得过分,宫门处无人,宫中亦无人,唯落雪的簌簌声。
他拾玉砌的积雪山道而上,天将暮,应是掌灯之时,宫中这帮蠢材竟然忘了。
提袍拾阶而上,步入中宫偏殿门,他吹亮了仙鹤烛台上的火折子,点燃了一盏灯。
手执灯台,他步入静?的寝宫。
洁白的象牙榻前,庸医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流出的血早已冻结,脏污了水玉地面。
这帮庸医该死……
说什么良人无救,明明是他们医术不精!
说什么良人已逝,明明良人还鲜活地在他心头闹腾。
手执烛台,他于榻边坐下,伸手,柔柔抚上晏元良的脸——微凉。
他又将目光落向晏元良怀里……
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睡”在晏元良臂弯里,很是安静。
良人爱极了儿子们,怕良人独眠孤单,他让儿子“陪”着良人。
只是室内光线太暗,令他看不清良人和儿子们熟睡的模样。
他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烛台举高起,点燃了锦绣香帏,于熊熊火光中,偎身上榻。
自与良人相识,他未尝离良人半步。
带三十五万大兵一出定州,便令良人便对他相思成疾,久眠不起。
什么江山,什么皇权,若无良人相伴,余生索然无味。
往后,他再不离良人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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