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宁最近感觉他每天早上起来都怪怪的。
周宴南那个大冰块,好像转了性,每次见到他,都能看见他咧着嘴笑。
不知道在笑什么,反正虞桑宁总觉得不对劲。
一连三天,周宴南都是醒的比她早,他气色好了很多,根本不像个身负重伤的病人。
江望带着人找到他们,已经是第五天了。
可能是这几日在戈里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周宴南看到江望那一刻,竟然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
“怎么这么快?”
江望不明白靖王这句话的含义,还以为他说反话,怪自己来的太迟,“主子恕罪,这地方着实不好找,是属下来迟了。”
周宴南:“我的意思是,我伤还没好,想在此处多待些日子。”
江望张大了嘴:“啊?”
周宴南顿了顿,脸色有些不好看。“算了,没事。”
江望道:“哦。”
过了一会儿,周宴南往前走了几步又折回到他面前,闷闷的说了一句:“其实你可以不用早就来接我们的。”
江望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虞桑宁,心里顿时明白了靖王的意思。
江望道:“主子,你不在的这几日,上京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我不是早说过了吗,东梁的天要变了,有些人坐不住了。”
“所以……主子……在属下看来,你的安危高于一切。”
江望这人哪都好,就是……有时候一根筋,脑子转不过弯来。
周宴南无奈道:“行,回府。”
多说无益。
只是他在戈里村舒心的日子,不得不提前结束了。
——
萧皇后被禁足。
皇上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
萧皇后想杀虞桑宁和靖王的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太子周霁川的耳朵里。
皇城内,坤宁宫。
“母后,好端端的,你为何突然向桑宁难?”周霁川一进门,就质问她。
“哼……”
萧皇后被禁足心情就很不爽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一进门张口闭口提的是虞桑宁,心里就更气了。
萧皇后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川儿……你是太子,东梁的未来可是要靠你的,你怎么为了区区一个贱奴,跟我大呼小叫的?”
“桑宁她不是……”周霁川皱着眉头。
“不管她是不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不能为了那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前程。”
“母后言重了,桑宁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儿子只是……不希望你为难她。”
周霁川面露为难,他知道萧皇后强势霸道的性格,也知道自己这个太子之位来之不易,和他母后有着莫大的关系。
萧皇后道:“川儿,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虞桑宁已经知道他父亲是被冤枉的,她也知道你……”
“你与虞桑宁虽然曾经有过婚约,但那都已经是过去了。川儿,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重新开始吗?”
周霁川犹豫了半天,却还是开口回道:“母后,我喜欢桑宁,我也希望你能放下对她的偏见,接受她。就像你说的……她们家变成今天这样,我责任最大,我不能再次辜负她。”
听得出来,这些话是周霁川的肺腑之言,但萧皇后却半点也没有听进去。
她说:“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么在意她……当初又何必选择那一条路呢?”
“川儿,其实在你心里,皇位和虞桑宁……孰轻孰重你早就有了答案。你在昭狱的时候,就已经做出选择了呀,母后还以为你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江山社稷为重,等你真正成为了这东梁之主,别说一个虞桑宁……这天下的美人不都是你的了?”
周霁川淡漠的转过身不去看她,像是在自言自语道:“可我,只想要她。母后,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再做伤害她的事情。”
周霁川想要保护虞桑宁,可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够资格。
“我可以答应你不伤害她,我还可以答应你……等以后你登基了,要纳她为妃为后,我都绝不阻拦。”
萧皇后抬脚走到他身边,凑近了周霁川的耳旁,小声的说了句:“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你要……尽快登基。”
尽快登基……
说好听点,就是尽早继承皇位。
说不好听点……眼下皇上只是病了,并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