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皇上不可能要杀我的……不可能……”靳梁喘息着喃喃。
夏侯芷睥睨着瘫软在地上的人,前一刻还洋洋得意,此时狼狈得宛如一条丧家犬,全身上下都透着惊恐以及对生的渴望。
这才是对方该有的状态和结局。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忽然觉得胸口的酸胀和闷痛,在这一瞬间,悄无声息地散了。
“不错,皇上只是让来处理你的事,可谁叫‘处理’这个词有很多种含义,本宫,不过是选了最过激的一种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芙蓉面笑得绝艳,落在靳梁眼中,却仿佛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
他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且是一路人,对方为什么要冒着违抗皇令、惹怒帝王的风险,来暗中除掉自己?
为什么……
可惜,太子殿下无意解释,送他一个死得瞑目。
“动手吧,做得干净些。”
“
是。”
“不……放过我……什么都可以给您……求……”
豹尾躬身推开铁门,夏侯芷负手走了出去。
尾音消失,只剩轻微的撞击声。
一下又一下,在身后回荡着。
求饶,在她这里,素来是无用的。
她与段垂文不同。
她是个恶人。
最擅长,以恶制恶。
翌日。
段垂文天没亮便候于殿外,等着帝王召见。
然而,一直等到日头爬上顶空,也不见半点动静。
“段大人您怎么还在这儿?”
他抬头一看,不熟识,但好像……是东宫的管事公公。
“今天皇上心情不太好,不会再宣任何人,您还是早些回去罢。”
心情不好?
他正欲说什么,那公公已转过身,匆匆离去。
紧接着,殿门大开,众臣子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下朝了。
段垂文下意识往人群中张望,并未见到那抹矜贵张扬的身影。
晌午过后,一个重大的消息传进了大理寺。
“挣扎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认罪!”
“我就说嘛,没有一个嫌犯,能够逃得出咱们段大人的掌心,那厮估计在牢里面越想越怕,索性自我了结了!”
“居然还有人说是咱们大人为了功利诬陷他,嗤,简直笑话!”
“这下刑部的脸丢大了,听说杜尚书闭门谢客……”
众吏正议论纷纷,有人回头看到立于廊下的身影,忙热情唤道:“段大人!”
段垂文来不及拒绝,即被拉进了热议圈子,浑浑噩噩度过了一整日
。
靳梁伏罪自尽,一干从犯也受到了应有的罪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