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活生生一个人,仿佛被黑暗吞噬掉了。
其实她没有太多的感觉。
这种事,在她的生命中,实在太过稀松平常。
亲情,友情……人世间的很多情感,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以前明明完全不在意。
可这次,不知怎么了。
“什么时辰?”
老太监以为主子总算想回东宫用膳了,忙道:“回太子话,近戌时了,您……”
“去备马。”
“啊?”
半个时辰后,一匹雪白的骏马从南门疾驰而出,直奔大理寺。
守门的侍卫还是白天那位,正倚着门打哈欠,看见人影时,还以为自个儿眼睛花了。
“太、太子……”
“段垂文在吗?”
“段大人……”侍卫挠了挠后脑勺,努力回想,“啊,刚走没多久!”
夏侯芷闻言正欲策马离开,后一句话传来。
“应该没有回家,大人朝着后山的方向去了!”
随着马蹄声消失,一道银光飞来。
扬手一捞,又是一锭
银角。
小侍卫整个人霎时精神了。
哎呀,段大人可真是大理寺的招财之神呀!
所谓的后山,其实就一个小土坡。
不算大,找个人并不难。
可能随便唤一嗓子,对方便能听见。
夏侯芷策着马来到山脚后,却是下意识放轻了动作。
她想了想,没有继续驭马,而是选择徒步。
穿过稀疏的小树林,一片盈盈火光映入眼帘。
高大的背影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未燃尽的纸钱,在空中飞舞着。
夏侯芷倏地收住了脚步,望着对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连带着脸颊有点热辣辣地烫。
垂在身侧的手指,蜷起松开,松开又蜷起。
她眨了眨眼,本能地仰头望天。
天上什么都没有。
心口很酸,还有点慌,闷得越来越难以喘息。
她抬手撑住一旁的大树,深深地吸了两口气。
终究,默默返身,下了山。
子夜,宁州大牢。
一行人来到关押重犯的地方。
“参见太子殿下!”
狱卒们纷纷叩拜。
豹尾走上前,道:“奉命提审靳梁,尔等回避。”
为首的狱卒愣了愣,搓着手指头,一脸歉然却坚定地说道:“望殿下见谅,靳侍郎乃重犯,暂时任何人都……”
“哦?任何人?”夏侯芷微微一笑,“难道你还没接到密令?”
“什么……密令?”牢头装傻。
豹尾立刻展开一份明黄色纸张,送到对方眼皮子底下,冷声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瞥
见下方的印章,牢头的脸色当即一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