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哪来的?”
“殷筠的私宅,看上去像废纸,但……”段垂文深吸了口气,靠向墙壁,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要么清楚其中有特殊含义,要么就是从什么特定的地方取得……总之,假如真没用,不应该和其他重要的东西藏在一起。”
真的很敏锐,差一点点就能接近真相。
夏侯芷一脸平静地将东西递回,以略为怅然的语气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就是随手收集的,其实没有任何具体的指向性,要真查出什么,那弟兄俩早就去报仇了,岂会等到现在,岂会费尽心思地借用你的能力,去确定当年的涉案官员,再一一除去?”
这一番话,似一阵风刮过,将男人眼中本就微弱的火光吹得更黯淡了些。
“对,你说得没错……”
段垂文怔怔地望着前方的某一个点,眸光逐渐涣散,突然又一凛。
他猛地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喃喃自语道:“我得去把卷宗再翻一遍,一定还有遗漏的地方,一定有……”
夏侯芷没有追过去。
在原地伫立了半晌后,领着鸟嘴回到车辇内。
又静坐了片刻,沉声道:“进宫,面圣。”
她原本打定主意,就算父皇正在哪个妃子的床上,也要立刻见到对方。
谁知刚过玄清门,朱公公即颠颠儿的迎了过来,一副等候许久的样子。
“太子您总算回来了,皇上召见。”
凤眸微眯,一
种不太舒服的预感,自心头升起。
崇明殿。
“咳咳咳……”
隔着珠帘,里面传出阵阵咳嗽声,以及一股奇怪的味儿。
倒不难闻,还带着丝丝异香。
对此,夏侯芷并不陌生。
前世时,父皇的身体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出现不适,然后太医院那边就给他开了这种药。
每日服用一次,没多久便恢复了以往的状态,甚至越发生龙活虎、神采奕奕。
她走近时,惠帝刚喝完了药,正接过温水漱口。
“来了,坐。”
“谢父皇。”
一切都很平和,待宫人们退下后,一句话冷不丁地响起。
“你如今与那段垂文的私交,貌似挺不错?”
看来,她方才前往大理寺之事,已经有人禀报过了。
夏侯芷也不慌,道出一早就想好的理由。
“父皇另眼相待之人,儿臣自是要更加了解一些,时刻注意其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