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仪式,走个过场而已,又不费什么气力。”夏侯芷打断对方的自责,半开玩笑地说道,“何况托你的福,我发觉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强壮了,估计现在若去爬天行山,能一口气登顶不带喘的呢。”
说话间,已经穿戴妥当。
她深深地看了眼段垂文,终是没有泄露半点帝王的事,也没提及可能离京的消息。
“走了。”
段垂文目送着女子往门口走去,他心口一跳,忍不住脱口道:“芷儿!”
“嗯?”夏侯芷回首,微微挑眉。
“你……你有没有想过……”
话即将出口的刹那,天不怕地不怕地男人,难得的胆怯了。
他犹记得上回闹得不愉快时的场景,他忽然……不敢再提。
“没什么,早些歇息。”
夏侯芷意有所感,但她装着傻,也什么都没问,只点了点头:“好。”
东宫。
她的回殿,悄然无息,几乎没有惊动宫人。
可推开寝殿的门,里面却是灯火通明,正堂的主位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支着额假寐,显然已等候多时。
夏侯芷眼皮一颤,不动声色地请安道:“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深夜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这话说得不太客气。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们母女俩的关系每况愈下,似有撕破脸面的趋势。
张皇后幽幽睁眼,面色亦冷冷淡淡:“你也知道,现在是深夜?这么晚,你去哪了?”
“处理一些事务。”
四目对
视。
须臾,张皇后抬手摆了摆,殿内的宫人们躬身退下,并阖上了殿门。
“处理事务?”
张皇后起身走近,绕着她踱了圈,蓦地凑近嗅了嗅,冷笑道:“是去处理男人了吧?这一身的味儿,怎么没洗个澡再回来?”
夏侯芷心中一个咯噔,但没否认:“这不是母后所希望的么,遵循您的意思,您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妇人的眸底浮起几分阴冷,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母后可真为你感到高兴啊,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做什么事儿,都能对着干了。”
“儿臣不敢。”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淡淡地丢下这句,张皇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来得突然,走得诡异。
仿佛已经拿她没办法,只能船过水无痕。
可夏侯芷的心里面却莫名地升起一股忐忑。
她深深地预感到,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两日后,是段垂文上朝的日子。
可这天,她回首寻了半天,始终没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按理说,不应该。
毕竟,除却晚上的幽会,进宫面圣,是他们唯一能正大光明见面的机会了。
那男人,能被什么事绊住脚步,放弃了这次机会?
下了朝,夏侯芷听到几位老臣在讨论谁出征讨伐敌军的事,其中提到了一个“段”字,但很快就被人否定了。
“你们是说段侯府?嗐,算了吧,那段老侯爷已经年迈,哪里还能带兵征战,至于段垂
文……难道你们不知晓么,他不可能去带兵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