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苑。
微风习习,犹带着丝丝夏末的燥意。
一道清瘦的身影躺在树荫下,微阖着双眼,半睡不睡。
“太子,您快来瞧瞧,受您上次的启发,我有了新的灵感……”
安清若拿着画卷,兴冲冲地走近。
虽说与夏侯昭定了情,但总归没有正式的名分,因此她并未入住二皇子府,而是在外面寻了个小院落。
院子虽小,却常常迎来贵客。
今天不知吹了什么风,竟连太子都亲自登门了。
安清若不知如何招待,思来想去,
唯有以画讨欢心了。
说来也奇怪,对方明明是个男人,可与其讨论春宫,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或窘迫,甚至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夏侯芷闻言,睁开眸子眯了眼,又兴趣缺缺地阖上了。
“欸?是哪里画得不好吗?您尽管提出来,我可以改的!”安清若急了,将手里的画作递得更近一些,指着上面的男人道,“您瞧这腰腹的肌理线条,这条疤痕,我都有按照您的要求来画啊,啊对了,眼尾的小痣,差点忘记,您别说,这样一添,确实更有魅力了……”
“拿走。”
“什、什么?”
“本宫说拿走!”
安清若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将画卷砸到对方脸上去。
好在黄蜂来得及时,一把伸手抓住。
递还回去后,使了个眼色,安清若当即了然地遁了。
“主子。”
“不是说了,非要紧事别来烦我。”夏侯芷懒懒道。
月事已经结束好几天了,可她仍觉得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浑身不舒坦,只想像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黄蜂为难道:“是宫里的事,眼下圣上尚未回京,那些大臣们一天到晚求着见您,今天更是一大早就开始催,折子就跟雪花似的,直往东宫飞,卑职等实在扛不住……”
她皱了皱眉,终是深吸口气:“知道了。”
没想到,段垂文也在。
隔着人群,彼此对视了眼,又若无其事地各自撇开。
接下来,照例是繁琐的进言、回禀,
大大小小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