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儿臣以为,母后给的药,只能令那些妾室们产生欢好的幻觉,没想到,居然还有无中生有的功效,这可真是……”
张皇后一拍扶手:“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那母后的意思,是想玩一出李代桃僵?就像对待徐良娣那样,找个侍卫应付一二,回头再灭口?唔,要想生子的话,一两次恐怕不够,看来得挑一个身强力壮的,长期……”
“当然不是。”张皇后端起茶盏抿了口,淡淡道,“皇嗣必须由你所出,否则岂不是乱了血统。”
“由我?我……”
蓦地,夏侯芷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凤眸微瞠。
“人选方面,你不用担心,彼时,只需抽空前往,结束即处死,不留任何后顾之忧,一旦怀上,就挑个出身中等的良娣做些手脚,孩子诞下后,便对外宣称其母难产而亡……”
她望着张皇后淡漠的神色,听着对方平静的语气,纵使早已不抱什么亲情的希翼,但在这一刻,依然觉得内心发凉。
“母后,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皇后正说得兴起,突然被打断,还是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顿时面露不悦。
“你若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会如此处心积虑地为你着想,为你铺路?你现在露出这种表情,什么意思!”
“亲生女儿?”夏侯芷不禁冷笑道,“当初,你为了坐稳后位,逼得我成为如今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而现在,你又为了你的
权势,让我去与不同的男人睡,呵……我算你哪门子亲生女儿?寻常人家捡条狗都——”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白皙地脸颊上,当即浮起淡红色地五指印。
“若不是本宫,你以为你能像眼下这般肆意张扬吗!为了后位?为了权势?身在这皇宫里头,不为那些,还能为什么?”张皇后扬着轻颤的手,痛心疾首道,“这么多年了,你的骨子里怎么仍然毫无长进?刚刚那番话,你就不该说!你更没有资格来质问本宫!”
“但我有权利拒绝。”夏侯芷微抬起下颌,迎向那张由于激动而显得略为狰狞的脸,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通过皇嗣来巩固地位,即便父皇突然有个什么好歹,现如今放眼整个大夏,没有谁比我更适合继位,所以有没有孩子,完全不影响。”
“甚至可以说,假如有了,这怀胎十月,才是一大变数,实在没必要铤而走险。”
说罢,也不管张皇后是什么表情,丢下一句“儿臣有急事,先行告退”后,便转身离开了。
待脚步声远去,李嬷嬷端着盅补品从后门走入,看着自家娘娘阴沉的面色,宽慰道:“您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顿了顿,叹了口气,“看来啊,您没猜错,殿下她啊,心里面确实是有人了,否则听到您的提议,以殿下的性子,反应不该那么大。”
张皇后冷嗤一声:“她是从本宫身上掉下来的肉,
一举一动,心里想什么,有什么异样,怎么可能猜不到。”
“那您觉得,那个男人……会是谁?”
“不难猜,但暂时没必要去猜。”张皇后搅动着调羹,悠悠道,“皇嗣的确不重要,但她身为太子,不该用情,更不该专情,这女子,一旦动了心,便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人,其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此事无论对于她自己,还是张家来说,都将是个灾难。”
“既然如此,不是更改立刻揪出对方,然后……”李嬷嬷比划了个手刀。
“不,不……”张皇后缓缓摇头,意味深长道,“物极必反,在这种事情上,不能与她正面成敌,自古以来,女子之所以比男子专情,通常是受贞操的限制,只要突破禁锢,让她享受过其他人的好,一切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李嬷嬷恍然:“娘娘英明。”
“通知张家,让他们尽快做好准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