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桐一惯文弱,也不是个练家子的身手,如何能启开那百余斤重的檀木棺盖?
我抖着身子,狠狠吸了两口气后,才屏息低头,看向那埋骨之处。
棺中空空如也。
我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指甲似是忘了修剪,竟扎的掌心一阵刺痛。
“崇然。。。。。。你究竟在同我打什么哑谜。。。。。。”
。。。。。。
快天明时,我回了府中后花园,园中书房灯火亮透。
四儿侯在门前,见我便跪。
“王爷,付桐并非是四儿自作主张请回的,是他自己上门,说想在园中领一个乐师的差事,四儿知道王爷同他有旧,是以只是收留,并不知他此番为何”
我凝眉看他。
“本王未曾疑你”
四儿抬头:“久不见王爷这样疾言厉色,不知付桐究竟。。。。。。”
我不欲答话,直直进了书房,四儿紧随其后。
屋中没人,我寻到书架子上的机关扭动,一闪身便进了暗室。
暗室不大,里头却有一股经年不散的霉气。
打建府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背阴地方晦气,是以总不肯启用。
如今再进了这里,依旧是觉得晦气。
付桐被栓在地上,旁边站着皱了眉头的梁管家,和一个黑衣蒙面的执剑人。
我眯了眼,观这人身形眼熟。
“文焕?”
“拜见王爷”
我挑眉看向梁管家。
“叫影卫过来做什么?你怕本王治不住一个乐师?”
梁管家一哂。
“以防万一。。。。。。”
暗室中只有一把圈儿椅,自然是我这个主人落座,付桐半跪在地上,有些怨愤的看着我。
没人同他动刑,是以形容不算凄惨,只是他自己心里不平,一副受了冤屈的模样。
“左相的坟是你挖的?”
付桐蹙眉:“我去东溪山时,那坟就已经启开了”
我挑眉,也料到付桐未必有这个本事。
“你是何时去的东溪山?”
“三日前”
离着我上次去东溪山,已经有半月之期。
也就是说崇然的坟,是在这半个月里叫人刨了的。
我恨的磨牙,一身血都要烧起来。
“你可知你今日若有虚言,是断断走不出璞王府的?”
付桐错打了主意,为给老娘报仇,竟求到了我头上来。
他不知我同崇然是何等知交,想来事先连打听也未打听过。
只是想当然尔,听了那句崇然死在我府里的闲话,便急匆匆的跑到四时园里求了四儿。
盼我得知崇然没死后,能替他去寻一回仇。
付桐是寻常人,知道自己本领有限,唯一的筹码就是同我有些糊涂的旧账。
思及此,我顿了顿。
付桐说的话,想来是真的。
他若有脑子在我面前扯谎周旋,只怕早早就查清了我同崇然的关系。
若他知道我拿那人当自己亡妻,又怎会来找我替他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