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即墨云台带大军出通州后,崔康时的族人于关陇河东三地的府宅,受即墨云台之命,晏元良早已命人抄查过。
崔家去府空的府宅无数,他一处也未放过,命人彻查,并未现什么所谓的金库。
包括崔家于饶阳的祖宅,也被他派去的抄查过,一无所获。
既然崔康时如此看重宋卿月和这个幼子,不给崔康时点颜色看看,想必他不会老实交待。
崔康时仰头,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晏元良,若无我妻儿同行,金库地点我半字不会吐露,更不会开启。”
“好,崔相有骨气!“”晏元良挑了挑眉,双手一拍,“来人,将王妃与世子拉走,给这母子二人上一道前菜尝尝。”
殿中羽林卫应声,立时上来拉扯宋卿月。
宋卿月怀抱玉衡,挣扎着,躲避着羽林卫的手,心头乱成一团。
若不能与崔康时同行,她就没有机会与崔康时找准时机,躲入饶阳崔家祖宅的金库,唯有一死。
而崔康时交不出巨额家财,也是一个死字。
崔康时大惊,护在宋卿月身前,用身子和头挤撞羽林卫。
咆哮:“晏元良,我说了会交待金库地点,也会打开金库,不过要你放我妻儿同行,你凭何不允?”
晏元良负手背对,头也未回地大笑:“崔相可真是难缠!”
崔康时哪里护得住宋卿月,他被羽林卫重重按压于地。
他脸贴着冰冷的玉砖,睁大充血的眼眸,眼睁睁看着怀抱玉衡的宋卿月,被羽林卫扯向殿门……
目光接上宋卿月无奈和眼神,他身子如浸万年寒池,耳边唯余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晏元良踱到他头顶,蹲下身子,笑眯眯道:“崔相,事不宜迟,我们要出了。”
“晏元良,放我妻儿回来,休伤她母子二人……”他散乱了目光,“我带你们去找金库。”
晏元良笑了一笑,头也未抬地高声:“放二人回来。”
扭扯宋卿月的羽林卫松开手,宋卿月立时挣扎着站稳身子,抱着玉衡,眼神复杂地看向崔康时。
晏元良喝令羽林卫松开崔康时,又将他温柔扶起。
一面给他拂整皱乱的衣袍,一面笑盈盈问:“崔相,你家金库在何处?”
崔康时鬓凌乱,喘息着望向宋卿月,一字一句:“在饶阳!”
晏元良凛了凛眉,笑道:“崔相的金库,藏得可真好……”
崔康时移目光向他,咬了咬牙道:“若无我这个崔家主君,你也开启不了。”
晏元良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地拱了双手,“如此,就有劳崔相去饶阳一趟。”
崔康时望向宋卿月,一字一句再向晏元良道:“在我回来之前,若你敢动她母子二人,我崔家花几百年建的金库,我能如何打开,就能如何关上。”
晏元良闪了一闪眼风,笑吟吟再一拱手:“好说,好说!”
崔康时走向宋卿月,抬起被地砖擦破的手,红着眼,怜爱地抚着玉衡不安的小脸。
上移目光,他看着宋卿月轻声:“等我!”
宋卿月静静看着他,嘴唇轻轻一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