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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婼叫不醒李旌白,艰难的的准备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扯回家的时候,安檀搀扶着醉酒的李渊赦路过到他俩身边。
看到安檀的一瞬间,苏婼热泪盈眶,仿佛看见了救星。
只不过李渊赦看起来也醉酒的厉害,基本属于无意识状态。
苏婼和安檀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最后你笑笑我我笑笑你。
“别笑了,快想办法帮帮我。”
“你家公子都晕倒在地上了,我咋帮你,我这还搀扶着我家公子呢。”
苏婼快步走到安檀和李渊赦身边,提出不容安檀拒绝的建议。
“来来来,把你家公子给我扶,他最起码还能走路,我搀扶着他回去,你去帮我背一背李旌白。”
安檀本来也没想拒绝,走到李旌白身边,拽着他的身子就把他背了起来。李旌白身体的重量对他来说仿佛不存在似的,走起路来还健步如飞。
苏婼搀扶着李渊赦跟随在安檀身后,心里除了敬佩就是敬佩。
就这样,四个人慢悠悠的返回了傍山水苑。
在半途中的时候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苏婼正搀扶着李渊赦艰难前行在雪地里呢,突然间一个脚滑,两个人就摔在了雪地里。
好巧不巧,李渊赦垫底,苏婼趴在了他的身上。
苏婼当即吓得停止了呼吸,太尴尬了。
正准备从李渊赦胸膛上爬起来,下一秒自己的手腕就被李渊赦给抓住了。
与此同时,李渊赦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苏婼尴尬的想扑进雪堆里装死,嘴里苍白又小声的解释:“呃……我不是故意的。”
李渊赦的眼神很清明,仿佛已经酒醒,他凝视着苏婼,片刻后缓缓开口。
“苏婼,如果你没有能力替李旌白逆风翻盘,那我劝你放弃挣扎,好好陪着李旌白在江南镇度过短暂的往后余生即可。”
苏婼不惊讶李渊赦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能人家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只不过他说这话……
“李渊赦,你什么意思?”
苏婼已经从李渊赦身上爬了起来,顺便蹲在了他的身边,情绪莫名的紧绷起来。
“我知道你最近在跟着华昇偷偷学习巫术。”
“你怎么会知道?”苏婼皱眉,不喜自己的行动被李渊赦窥探,声音冷了一些:“李渊赦,你暗中派人监视我?”
“监视你?”李渊赦冷笑一声,眼神望着漆黑无边的夜空,声音疏离:“你与我有和干系。”
不是监视她。
那就是监视李旌白。
毕竟苏婼练习巫术的时候时刻带着李旌白。
“李旌白都这样了,不会对你有什么威胁了,你还监视他干什么。李渊赦,你最好别伤害李旌白,否则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一旦涉及到李旌白,苏婼浑身就开始冒刺。
“伤害他?呵呵,他是我兄弟,我为何要伤害他?我若想伤害他,他如何能活到如今。”
“那你什么意思?”
“我派人暗中跟着他,除了想保护他的安全之外,没有别的意思。如今在江南镇过这种平淡的小日子,对于旌白来说已是最好。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不要折腾,不要弄巧成拙。”
苏婼的情绪立马就上来了,她气愤的抓了一把雪团成了一个雪球,然后狠狠地砸向黑暗之中,压抑着怒声道。
“平淡的小日子?!呵呵,凭什么,凭什么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如今还能在帝都过着富裕又潇洒的权贵日子,而李旌白就只能蜗居在这个江南镇像个傻子智障似的度过往后余生?!
李渊赦,你告诉我凭什么?
李渊赦,你明白吗,我是替李旌白感到不甘心啊!
我也替我自己感到不甘心啊,凭什么我就要那么悲惨的死在南疆……凭什么我就要接受一轮又一轮的借身还魂……凭什么我就要一次又一次的顶替别人的人生?”
“呵!李渊赦,我知道你觉得我就一个人,单打独斗罢了,哪怕我的巫术练习的再牛逼也无法抵抗皇妃娘娘的势力,无法抵抗圣血的力量,无法抵抗其他的势力……可那又如何?”
“我最起码为李旌白和我自己努力过。我可能都不在乎往后的结局,我只是想用每天的努力来化解我心中的那种悲愤的不甘的情绪罢了。”
“还有啊,你说什么平淡的度过往后余生?可能嘛,李旌白有这个机会吗,他甚至连这样一个渺小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渊赦,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圣血的存在。你也知道圣血的存在对李旌白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死亡啊。
就在刚才,你和安檀没有过来之前,圣血出现了……哈哈哈,它已经出现了……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末尾,苏婼已经泪流满面,可是她依然不想住嘴。
“别说什么兄弟之情。李渊赦,你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如今李旌白对你是没有任何威胁了,他那个虚无缥缈的废太子身份早就可有可无了,但凡他还有一丁点威胁,你都不会放过他的,不是吗。”
苏婼艰难的从雪地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依然平躺在雪地里的李渊赦,伸手擦了擦眼泪,一字一句道:“李渊赦,我想通过学习巫术变强大,不是想要干什么坏事,也不是想要争什么权势,只是想要保护李旌白安全,只是想要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只是想要抹平心心里的不甘情绪……只是想要自保。”
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开始肆虐起来。
苏婼觉得没必要继续逗留,撇下李渊赦就准备独自离开。她相信哪怕背着李旌白,安檀也有本事保护着他家主子爷安全返回傍山水苑。
“苏婼。”李渊赦突然出声喊了一句,与此同时也从雪地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