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泄心中的不满,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嘿?你小子嘟囔什么呢?大声一点?”
听着这话,阎解成更是头都没敢回,拽了拽衣服领子,缩着脖子,佝偻着身子,全当自己没有听到。
隐约听着身后好像有脚步声传来。
阎解成也不敢回头看,径直加快了脚步,走路的度,都快比得上别人小跑。
一路跑到炒肝老张的摊子边上。
这才寻了一个背风的角落,落座到桌边,呼歇呼歇的喘气起来。
“豁,解成来了?今儿来的有点早啊,还是老三样?”
炒肝老张也不在意,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一脸笑意的凑到了阎解成身边。
跟其他地方的服务员不同。
老张在这里摆摊有些年头。
那些桀骜不驯,动不动就打人的习惯,老张还没有养成。
依旧是保持着过去做生意的那种,逢人就给三分笑,进门就是客大天。
都是街里街坊的,来吃的多了,面熟,也记得住吃的往常吃的都什么。
“嘿,老张你这话说的,今儿不吃老三样。
热一口酒,遛半碗尖儿,对付着来半条烤鱼,要肚儿肥的那半扇。”
到了老张这里,阎解成这才找到了自己身为男人的自信。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大大咧咧的喊嚷了这么一声。
之前从傻柱那赚到的钱,还有一块二分没花完。
这会叫着吃菜,感觉就跟大耳瓜子抽傻柱脸上,让傻柱低着头请他吃饭一样解气。
甭管真假,反正阎解成自己这会心里是舒坦的。
“豁,解成这换的是够新鲜的。不过这烤鱼,咱们都是一条一条的出,哪有半扇半扇的来的?
要不我给伱挑个小的,重量跟肥肚儿的半扇鱼一样重,怎么样?”
炒肝老张道着苦。
阎解成却是不以为然,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嘿,我说老张,你跟我这装什么惨呢。
年景儿的冬天,又不是夏天。
半扇鱼怎么了?又不是放不住。再说了,我们家从小到大,京都城边上的鱼那是没少吃。
重量一样,那口感能一样么?
甭说了,就半扇肥肚儿的。多放点调料,不然吃着寡淡的很。”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已经自顾自的调起小碟来。
出身京都,就算年头吃一顿,一顿回味一年。
这手上调小料的本事那也得有,从夏天凉面的醋蒜汁儿,年月才能赶上一会掺了猪肉的爆香炸酱,到冬天暖身时候,围炉锅凑在一起吃的料碗小碟。
一门一门的到手上就跟炫技一样,这个28开,那个先炸后煸,然后沥干了拌料。
一样一样的,都得被玩出花来才行。
作为老抠,阎解成早些年没有工作的时候,更是每天吃饭的时候都在脑子里揣摩一下。
这些年有了工资,到了外面的摊子上,可没少折腾这些。
“哎呦喂我说解成今儿吃的东西,他调不到这个小碟。你看看你这,怎么吃个烤鱼,还得调个料碗出来。”
将热好的酒从托盘上拿下来。
老张苦笑了一声,把滋溜嘴的二分小酒杯摆到阎解成面前。
“怎么就吃不到?别忘了,我可还有半份的遛尖儿。我吃遛尖儿,就得就着小碟吃的才舒坦!”
阎解成仰着头,整个人拽的跟个什么一样。
眼睛朝上,眼角朝下,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可你这调的也太多了点。你看看你,这酱油哪是这么打底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