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一环内闪着光,好似湖面一般的粼粼波光,细细品味,却也有另一番的味道。
进了四合院,就看着中院里支起了两张圆桌。
一旁拼凑借来的案板上,一名看上去年龄不算大的厨子,就好像喂鸡一样,在那边用闸刀‘咔嚓’‘咔嚓’的闸着白菜。
除了白菜,也就水龙头那边,用盆养了两条还没有宰杀的黑鱼。
一旁的老贾家屋门敞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脸上也洗的干干净净,就好像找街头巷尾,用线头给人开脸的老行脚开了脸一样。
不说面粉似春,至少也比昨个之前多出了不少光彩。
见着李茂回来,老早就从秦淮茹那知道不会吃席之后。
贾张氏这会却是招呼都不打一声,不光没有抬正眼,反而还摆着架子,指桑骂槐了起来:
“老坏头,你动作麻利点!我们这院里住的可都是有台面的人。
就你这在铁篱笆里喂猪的手艺。
要不是傻柱被他老子打的撂了挑子,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来接这个席面。
这年头粮食金贵,这些东西那也是我好不容易给弄来的!”
“呸,姓张你在那胡咧咧什么?什么喂猪不喂猪?老子那是正儿八经地厨子!
要说喂猪,我在铁篱笆里给人做饭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凑活的!
伱看看你这准备的,除了白菜帮子,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烂菜叶子!
这么点的东西,你让给每桌做个四菜一汤?这他姥姥的不是为难我?
单单是这样也就算了,你看你这弄的鱼。
让我做鱼没有给油就算了,了不起我片了鱼,做成鱼片汤。
可你听听你说的那话!鱼汤看不上,非让我做酸菜鱼?
且不说做席面的时候都是厨子看料定菜,就说这酸菜鱼,鱼在这,酸菜呢?!
还有这调料,不让放辣椒,说是辣的太狠开了胃吃的多。
不给配好酒,就供销社打的最廉价的散白,你还让我往里面兑水!
一桌五毛钱!开始说的五桌,下午说的两桌,到了这会,你跟我说先开一桌?!
合着老子一个人忙活了这一堆,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就是为了到这拿你五毛钱一桌的窝囊费?!
行了,你也别搁这老坏头老坏头的没完没了的。
你这活啊,老子我不干了!
这闸出来的这些个菜,就当老子眼瞎了,回头全喂你给你这不要脸的喇叭花。
这几个小时忙活的力气钱,老子不要了还不行么?
叭叭叭叭的,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
要是老贾跟小贾知道他们没了之后,姓张的你干出来这种窝囊事,怕是他们夜里得爬出来找你!”
老坏头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平日里在铁篱笆那边当厨子的时候,虽然会被调侃没有手艺,做出来的饭只能喂鸡。
可在铁篱笆那边是在铁篱笆那边,这都到了做席面的时候,贾张氏还不给他这个面子,这能不把他给气着?
原本老坏头还想着凭着不好不孬的手艺,回头组一个大席的师徒队。
在城里试着开上一两桌,有了一点名声之后,就主打乡下的地盘。
谁成想摊上了贾张氏这么一个东家。
挑三拣四就算了,还不给配齐东西。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升个一档,厨子没有材料,那也变不出花来。
左右寻思着赚不到好名声,干脆这会趁机跟贾张氏闹掰,别砸了自己名头。
眼瞅的功夫,贾张氏人还在傻愣着,老坏头那边已经‘哐当哐当’的收拾起自己的家伙事来。
别说,这一收拾还真就让李茂开了眼。
本以为之前的带着板的闸刀已经外行的玩意,可在一细看,好嘛,除了闸刀之外,还有零零种种的各种型号的菜刀。
更为搞笑的是,李茂还在里面看到了一个造型奇怪的尖口钳子,看那摆放的位置,好像专门用来拔鱼刺的。
什么叫做差生文具多,这就是!
不说别的,就单说那个带板的闸刀,李茂就没有见过给牲口剁草料之外的地方见过。
在这个厨子一把方片刀走天下的年代,老坏头这属实是不一般。
“嘿?走!你不能走!我这席面都到了饭店了,马上就等着上人吃饭了,你这时候走了,我的面子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