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娣没有多大。
可正是没有多大,从她口中说出的这番话越是真挚。
左右之前的事儿没有避着家里人。
其中的纷纷扰扰,家里的几个自然是知晓。
“对的,对的!咱爹当时求了好大的人情,这才给了你一个机会。
但凡你争气一点,咱们家这会也该住到单元房里。
说到底,还是给你机会你中用,如今拖累了家里,眼瞅着咱们家都要喝西北风。
你这个当老大的不知道帮忙不说,还一个劲的说风凉话。
要我说,咱们家就应该早点把你给弄出去。
但凡早一点,咱爹的工作也不至于丢!
落到现在咱们家在院里,在街道没了面子,全都是老大你的错!”
要说有怨,老阎家里的几个孩子谁没有怨?
以前还能勉强维持的公平糊墙,自打阎解成找了工作,又要讨媳妇开始,根本就糊弄不住几个小的。
也就是平日里阎埠贵总是说他们还小,等到长大了,没书读了,也会给他们配上,这才没有表现到明面上。
可到了今天,随着阎解成不知好歹的憎恶流露出来。
这几个担心以后连饭都吃不上的弟弟妹妹,干脆也就不在委屈自个。
别说是阎埠贵。
就算是这几个小的,最近在学校里也没有少被同学念叨。
老师虽然看在身份,要给自己留个体面的份上不说这些。
可看待几人的时候,目光远没有之前的那般和煦。
说到底,不管是小学教员,亦或者是初中教员,笼统上都是自家子弟。
可要是坏了名声,别说平日里就没有打过几分交道。
就算是街里街坊,见了面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没见着自打阎解成事了之后,院里街坊说话都不怎么稀得搭理。
也就是眼下院里不光滚的人多,这才互相留了一丝体面。
要是放到那种没有什么道德缺损,连着挂了好些年先进的院儿。
就阎解成干的这事,老早就被联名赶出去了。
这年头,把名誉看的比命还重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你你们行!不就是开证明登报么?不用你们来!我来!
等到明个,我就去街道,登报的事儿,我自己也登!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就欺负我没门路么?等着!
等我功成名就的时候,我要让你们一个个的高攀不起!
什么傻柱,什么刘光天,到时候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完这话,红着眼的阎解成一把夺过阎埠贵那瓶掺了水的酒。
一摔门,横着眉梢跩了出去。
“孩他爹”
“没事。既然解成想登报,这一份名声就给了他吧”
阎埠贵扭了扭头,眼底满是解脱。
实话说,要是没有这一出,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养出来的大儿子竟然是这么一路货色。
平日里只当他惫懒。
可心里藏着这么多的小念头,是阎埠贵怎么也想不到的。
至于眼下口中的好名声?
无非就是有些人知道阎解成主动跟家里断绝关系之后,口中念上一两声对得起家里人。
说到底,还是阎埠贵这会突然心软了起来。
察觉到家中几个小的脸上不痛快的模样,感慨家中不易的阎埠贵,口中又给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