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阎家如今的情况来说,算上自家带来的一盘烤鸭,两个热菜,一个凉菜,这已经是了不得的饭局。
没了毫无边际的鼓吹,整个京都都静谧了许多。
现在这么一看。
忙碌了一天的李茂回到家中,还不等多久,就看到阎埠贵拎着一封油纸包裹严实的物件。
鱼肉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您要是舍得花上几分钱买点现成的调料,这酸菜鱼您家又不是吃不起。
就算外面卖的贵一些,比不上我们厂采购的成本价,可一顿饭的用料,能贵上几分钱?
除了这些,难不成拍个没加蒜头的黄瓜,都算是奢侈了?”
虽然知道阎埠贵这话是在吹捧他,可出于警惕,李茂不仅没有应下这风光,反而还谨慎的解释起来。
就实话来说,这年头的鱼肉确实是不贵。
就算外面不少地方打着饥荒,可河里的鱼,依旧卖不上价格。
至于原因?
之前也是说过的。
做鱼废油,废材料,这年月能舍得给油,又舍得下材料的,自然也有别的办法弄来吃的。
至于说酸菜鱼。
虽然在京都这边已经传的广泛。
可舍得一顿饭额外支出个几分钱,然后费事弄鱼片的,到底是不多。
也就是李茂家,借着做着重口味酸菜鱼的味儿,遮掩其他的菜色。
除去之前囤积,而后规划吃的干货,腊味之外。
还有不少是从南边夹带过来的罐头。
只要吃完小心处理盒子,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身份地位不同,生活的方方面面自然不会像其他家庭一样过的紧巴巴的。
李茂这还算是好的。
吃的东西都是自己弄来,在厂里没有特殊情况,也是跟其他工人一起吃大锅饭。
放到隔壁的轧钢厂,那恨不得顿顿开大四菜的排场,可不是就应了傻柱那句喝工人xue的话。
见着李茂不爱听这吹捧的话,阎埠贵心中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口中委婉道歉的同时,也在不停的跟自己诉苦起来:
“一顿饭多花个几分料钱?您这账算的可不够清晰。
别的不说,买了这几分钱的料,我就得想法子去弄条能偏出来鱼肉的大鱼吧?
自己钓的话赶不巧,问别人买,那分量也是奔着毛票上去的。
熬稀饭的时候热个窝头,趁着尾火炒个菜根,这才花多少煤球?
可要是换成弄酸菜鱼,这时间怎么不得翻个跟头?
时间一长,火是不是也得要钱?
看似开头就几分钱,可不显影的,这一顿饭下来就奔着毛票去。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里那几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辣味一激,原本一个馍馍能吃三成饱扛一夜的事儿。
这非得奔着两个,甚至三个馍馍才能止住劲儿。
这么一算账,别说隔三差五的吃上一顿,就算是每个休息日吃上一顿,我这点扣过的工资,那也负担不起。
更别说我家还有个吃家底的老大。
这要是弄了好菜,他又不愿意掏钱,我这可不是赔个底儿掉么?”
阎埠贵到底是阎埠贵,之前不开口,这会一开口,嘴里那就是一堆的算盘账。
虽然老早就知道了阎埠贵的脾性,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茂的错觉。
明明还没有喝酒,可李茂却感觉阎埠贵这人已经开始显摆起来。
显摆什么?
自然是他那一口清的心算,还有算计到分毫的家计本领。
短暂的沉吟一番,率先抬手拿起筷子,引导着阎埠贵也进入正题。
上了饭桌,觥筹交错之间,才是谈话的好时候。
口中嚼着拍黄瓜,体会着那种清香的同时,李茂口中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阎大爷托人带话说,今天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