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靖王的责问,周连安只是漫不经心的回了一个字,然后缓缓说道:“这些小事还让靖王操心,真是辛苦你了……不如,靖王也拿个人证出来,好给大家说说,皇上弑父一说,从何而来呢?”
小事?
原来,这些事情,在穆王心中只是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他人的性命是小事,可再怎么说……周凌菲也算他四姐吧?
最卑鄙无耻的是,他们残忍的杀害了吴起和周凌菲以后,还把罪行推到了虞昊东身上。
虞桑宁站在周宴南身后,气鼓鼓的看着周连安……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生玩意,真叫人反胃!
不对,萧太后,皇上,还有穆王……他们蛇鼠一窝,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东梁要是落到他们手里……那才是最大的悲剧!
无耻……
虞桑宁小声的念了句,事情展到这一步,她也越来越相信,自己没有站错位置。
周宴南在劣迹斑斑,也好过他们中任何一人。
“先皇驾崩,从来都不是生病,而是人为……穆王,说来也巧,我还真有一个人能证明,先皇是被人毒害身亡的。”
说话间,周宴南斜着眼瞥了眼上面如坐针毡的萧太后和周霁川,“他曾亲眼所见,先皇所服下的最后一碗汤药,是萧太后亲手喂的,不知萧太后……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这弑君之罪可不是小事,萧太后没想到周宴南居然连这个都知晓,一时乱了阵脚,于是立马还嘴道:
“你别含血喷人,靖王……那日哀家喂先皇汤药的时候,李公公也在场……他可以替哀家证明清白,不信你问他!”
李琼为萧太后母子做了很多事情,可谓鞠躬尽瘁,所以,此时的萧太后是完全信任他的。
事实也如此,那晚养心殿内确实只有李琼和萧太后。
“是吗?”周宴南面色凝重,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萧太后坚定道:“是的。”她说完然后大声斥责像个木头一样站在旁边的李琼道:“你倒是说话呀,哑巴了?”
“萧太后别着急啊……你说,你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我所说的人证,也是李琼……李公公。”
李琼这两个字,也从周宴南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当场把萧太后和周霁川吓懵了……
“怎么会?”萧太后满脸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周霁川:“这是怎么回事?”
周霁川也没想到,这么关键的时刻,李琼居然反水了?
看向李琼的时候,周霁川两眼冒火,射出的那两道火光仿佛要把人烧成灰烬:
“李公公……居然敢背叛孤?”他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眼看他们三个乱做一团,李琼倒是一脸平静:“回皇上的话,背叛谈不上,奴才说过,良禽择木而栖……如今,皇上这棵大树要倒了,奴才不得已才选择了别的树,奴才……罪该万死。”
周霁川道:“你究竟是良禽择木还是居心叵测,故意接近?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就是靖王身边的一条狗。”
李琼倒也不生气,“皇上也可以这么认为。”
说完这句话,李琼从殿上走了下来,脸上的笑意难掩,他毫不犹豫的站到了周宴南身边。
见此情形,周霁川大手一挥,将摆在面前桌子上的美酒佳肴通通挡落在地上,出巨大的声响,他面目开始变得狰狞恐怖,大声道:“好好的一盘棋,没想到被你这个阉人走狗给毁了,真是晦气!”
萧太后眼看局势就要失控,不愿再继续听下去,冲着周连安大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先把他们给哀家杀了!”
周连安点头道:“是。”
“慢着……萧太后性子还是这么急,周某话还没说完,不如再让我最后说几句?”周宴南看了一眼周连安手里的长剑,时时关注他的动作,但还是不忘调侃萧太后一二。
要说歹毒,他们三人之中恐怕没人能胜过萧太后了,她有皇上撑腰,她身后更有无数禁军保护,区区靖王,萧太后可从来不放在眼里:
“靖王不会以为这天下大事,仅凭你一张嘴就能说了算吧?就算你今晚说的再精彩,在座文武百官包括其他人,你且睁大眼睛看看,他们可曾为你说过半句话,可曾站在你那边?”
“你不过是个手无寸铁,孤军奋战,自以为是的废物,过了今晚,东梁还是那个栋梁,天子还是那个天子……靖王,你真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抵过这千千万万的精锐禁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