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南笑笑,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宠溺:“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虞桑宁长舒了一口气,问他:“我以为我们,会死在这里。是他救了我们吗?”
她指了指楼下的那人。
周宴南点点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淳朴善良,你肯定会喜欢他们的。”
听他的口气……好像周宴南很了解这里。
虞桑宁蹙着眉,粉红的嘴唇张了张:“你什么时候醒的?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昨日醒来的,比你早一天。”
说到伤,这次周宴南可真吃了好些苦头。
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来来回回半月有余,折腾得他生不如死。
周宴南贱嗖嗖的往她旁边靠了靠,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受了太多伤,恐怕一时半会好不了了。桑宁,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疼……”
虞桑宁自然是知道的,不用他直说……
现在看来,周宴南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几乎全都是因她而生的。
她问:“哪里疼?”
其实她想问,那么多伤,究竟哪里是最疼的。
可当她看到周宴南那双眼睛的时候,嘴巴就变得不好使了。
周宴南坏笑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处,不要脸的来了一句:“心疼。”
他说:“身上的疼不及心疼的万分之一,桑宁,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哭看你伤心难过,我的这颗心都快碎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虞桑宁见他在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情打趣,心里觉得臊得慌。
虞桑宁:不要脸……
“二位,村长请你们下去吃早饭。”这时,走上来一名中年妇女,对他们说道。
周宴南回头,看着那妇女微微一笑,说道:“知道了,戈婶。我们很快就下去……”
虞桑宁有些惊讶,因为……在靖王府的时候,她很少见到周宴南对别人笑。
包括江望,他都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周宴南开心。
大多数时候,虞桑宁看见的周宴南除了大雷霆,就是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这村里的人都姓戈,你叫别人戈叔,戈婶总是不会错的。”周宴南提醒她道:“刚才与我饮茶的那位是这里的村长,我叫他戈村长……”
“嗯,知道了,王爷。”
“啧……”周宴南听见这个称呼,脸上有些不悦,他伸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虞桑宁的脑袋:“你是深怕别人不知道我身份?别叫王爷,九爷之类的……”
“那我叫你什么……?”虞桑宁问。
“我和戈村长说了,咱俩是夫妻关系,你觉得你应该叫我什么?”
虞桑宁:“……”
就知道周宴南没安什么好心。
时时刻刻,想着法子占她便宜。
她狠狠白了周宴南一眼,“你就非得说我们是那种关系?不能说的别的吗?”
虞桑宁气急,恶狠狠的看着他,说:“你就不能说,我们是兄妹吗?”
周宴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那也行,你叫我哥哥……我勉强答应你一声。”
虞桑宁:“你想的美。”
“那怎么办?”周宴南有些着急了,“我话都说出去了,桑宁,人家可是救了我们的命,你要是不装得像一些……人家以为我们骗他们。”
救命恩人,不拿出点真诚来,说不过去吧?
当然,最后这句话周宴南不敢说。
他现在怕虞桑宁怕得要命,只能哄着疼着,不能让她有半点不如意。
“那我叫你什么?”虞桑宁语气没刚才那么强硬了,周宴南说的有道理,人家救了他们的命。
“叫我夫君,郎君……或者哥哥,都行。”
反正,成了婚的妻子大多都是这样称呼丈夫的。
虞桑宁拧着眉想了一会儿……
她说:“不如,我还是叫你九哥,如何?”
他说的那些……虞桑宁实在叫不出口。
周宴南有些失望,但总比……那什么王爷之类的好听多了。
他回:“行,就这个吧。”
旋即,他又看着虞桑宁,眼尾上扬,轻轻喊了她一声:“走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