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狼王,那也一定是十里八乡闻名的窝囊废,吃老婆的软饭。
不过——
郎澈搜罗出那个大叔给的饼,只剩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温度,拱鼻嗅嗅,闻到新鲜的肉味与梅干菜酵过的酸味,啃一大口——
不过佘初白也算不上什么体贴顾家的老婆,还动不动就家暴他,两个人也算天生一对吧。
三口解决完一个大饼,没有吃饱,刚刚开胃。
郎澈在附近几家餐饮店打量一番,重新启动电瓶车,到人均价更低、无限量加饭的小饭馆,用碳水将肚子撑满。
跟佘初白一起吃饭时,常常都吃不饱。佘初白会说他是猪,不让他多吃。
哪怕他脱光衣服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身材并没有走样,但佘初白仍然会坚称自己的眼睛就是尺,他就是又胖了。
郎澈擦擦嘴走出餐馆,正好看见一家药店门口摆着称,于是花了一块钱扫了码,站上去。
几秒后,声波身高体重测量仪开始播报语音:
“身高189厘米,体重71。5公斤,BmI指数2o正常。”
……是比上次称的时候重了十斤。但是,身高也长了五公分。
他不是变胖,只是还在长身体而已……
猛地一个激灵从称上跳下来。
现在行走在人群中,就已是难逢敌手的醒目,再长下去,真的会变成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佘初白是在担心这个吗?
郎澈决定今晚先不吃了。
饿得受不了再说。
送餐的晚高峰是五点到七点,郎澈一般八点就收工回家,但今天,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到一块儿,将近十点,还在路上东奔西跑。
不管什么零碎不顺路的单,统统不挑。
还以为佘初白多多少少会关心一下,结果一条信息也没有。
郎澈失落地推着电量耗尽的电瓶车,走完最后五百米,插上充电器。
推开家门,无声的孤寂在黑暗中弥漫。
原来他也还没回来。
郎澈走到阳台,推开窗户,眺望着灯火明灭的高楼大厦,比复杂更复杂的万千情绪猛烈袭来。
自己是不是应该更勤奋一点,更拼命一点,佘初白就不用那么辛苦……
正想着,身后传来响动。
佘初白踢踏踩着鞋底,用脚脱下两只鞋子,微微皱眉,将随身物品放到玄关柜上。
“门也不知道关好。”
锁芯咔哒扣下,佘初白把郎澈留下的门缝紧紧关上,往屋内走。
郎澈呆站在原地,今天尤其不会应对佘初白的数落。
佘初白长叹一声,摔在沙上,用手机继续着沟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