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气力,对方远在自己之下,可沈如筠却是可耻地心虚了,没再做出任何动作。
小半刻钟后,左云桉缓缓为女子整理好裤腿,又将女子的双腿放回木凳上,这才起身收拾木箱。
“左二公子……”沈如筠轻唤,又被男子瞪了眼。
“你别想把我气走!”左云桉胸腔剧烈起伏,手上收拾的动作却是轻柔细致:“我告诉你,你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我是不会主动离开沈国公府的!”
末了,见女子不接自己的话,他闷头将箱子放回柜中,转身大步离去。
行至门前,他停下脚步,回看向女子,强忍着委屈道:“沈大人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没有……”沈如筠干巴巴道。
她并不懂哄男人,尤其是对自己有心思的男人,这让她无法很好地把控尺度。
“沈大人没有话说,我有!”左云桉长腿一迈,大步踱了回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子:“你别以为这样做能让我生气,我告诉你,我开心死了,今日既被你亲了脸,还摸了你的腿,我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言罢,他在女子略显呆滞的目光中拂袖而去。
“吱呀!”
房门打开,左云桉正好撞上朝这边行来的崔水彤。
四目相对,崔水彤目光扫过男子依旧带泪的眼,最后落在他唇角浅褐色的痕迹上,瞳孔骤然紧缩:“你……你们两个……”
“崔大小姐!”左云桉颔见礼,越过对方大步离去。
崔水彤扭头追随着男子身影,倏地扭过头,一个箭步冲到好友身侧:“如筠,你……你们两个……”
闻言,沈如筠扶额,不知当如何解释。
就在她心中踟蹰之际,好友的声音如惊雷般在耳畔炸响:“你就算再不喜欢左二公子,也不能将人打哭啊!”
“咳咳咳……”沈如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道:“你胡说什么呢?”
“你没打他吗?”崔水彤瞪大双眼,伸手指向男子离去的方向:“那左二公子为何是哭着离开的,唇角似乎还有干涸的血迹。”
闻言,沈如筠眼皮狠狠跳了两下,恨不能一头扎进地里:“我真没有打他,那是药草残留的痕迹。”
“那他为何哭?”崔水彤锲而不舍追问道。
“被我的所作所为气哭的……”沈如筠声音弱了几分。
“气……气哭?”崔水彤眼睛瞪得更大了,看怪物般上下审视着好友,又拿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
“我没病!”沈如筠一把扯下贴在额头上的小手,语气颇为无奈。
“你若是没病,怎会这么快卸磨杀驴?”崔水彤扯过一张木凳坐在好友身边,压低声音劝道:“如筠,我的好如筠,你就算对左二公子没有男女之情,用他总是用得顺手的吧,何必要将事情闹到如此无法挽回的境地?”
言罢,不待好友接话,她伸手扯了扯对方的衣袖:“你去哄哄他吧!”
“怎么哄?”沈如筠反问道。
“我……”崔水彤一梗,表情变化莫测。
半响,她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傻笑道:“我连个定亲对象都没有,更别说哄男人了,怕是不能为你出谋划策。”
“我倒是曾有过定亲对象,可我也没哄过男人啊!”沈如筠扶额,摆烂道:“由他去吧,他若是生气要走,未免不是好事一桩。”
她心思并不在男女情爱上,便是如今可以选择左二公子,也无法回馈对方相应的情感,与其如此,不如让对方趁此机会冷静冷静,想清楚他对她的感情。
若他想通了,放下他,找一个如他一般感情浓烈的女子相携一生,未必不是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