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也没有在意江老夫人脸上的黑意,说道:“不是六妹妹今日要搬出府嘛,我过来看看。”
江灼的话音落下,便看到那从月门处走出来三人,杜氏被万楚楚给扶着,江宁宏走在杜氏的身侧,看到江灼的时候,脸色跟江老夫人不相上下。
杜氏再次看到江灼时,视线不由的躲了躲,有的人只要往死里整治一次,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便不会那般嚣张,杜氏就是这般的人,如今看到江灼,身子莫名的就是想逃离江灼。
江夕歌这个时候才跟了上来,她淡淡的看了一眼江灼,便走到杜氏的身边,扶着杜氏。
江允凡嘴角带着笑意,看着江灼,说道:“五妹妹,这几日多谢靖南王府的照顾,虽然不知王爷王妃在忙什么,不过还是要谢谢王爷王妃的照顾。”
好话谁都会说,更别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的江灼了,她透彻的双眸中全是笑意,声音也很轻柔,“三哥说的是什么话,一家人别说两家话,若是有靖南王府帮助的,三哥尽管说便是。”
江老夫人对于江灼突然转变的态度,微微一愣,脸上的笑意也多了起来,这就对了嘛,都是江家的子孙,多为江家着想才是真的。
江允凡沉静的双眸也全是笑意,说道:“既然五妹妹这般说的话,那三哥可不会客气的,想来日后让靖南王府帮助的地方甚多,到时候五妹妹可别推脱。”
“那是肯定的。”江灼莞尔一笑,却是看向杜氏,说道:“二婶可还好啊,哎呀,想来也是我的错,怎么能把二婶给扔进池塘中呢,二婶你没事了吧。”
杜氏看着江灼眼中的笑意,微微往后退着,就连此刻她都觉得寒意包满了全身,那么冰凉刺骨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遍,江夕歌看着杜氏脸色苍白的模样,连连说道:“五妹妹,我娘没事。”
“没事啊,这就好。”江灼嘴角的冷笑一收,若是就这般出了事,日后怜儿还怎么报复,对于像杜氏那般的人,最好慢慢的折磨……
“可以走了。”江允凡的声音。
江宁宏浓眉微微一皱,说道:“允阑还没有来呢。”
江允凡闻言,说道:“我们先走吧。”
江宁宏也是知道江允阑去了哪里,对于蒋怜儿那个儿媳妇,他就从未看上眼过,先不说蒋家没有江家的地位高,就光说蒋怜儿与江允华的事情,就是他不能容忍的,偏偏江允阑还把那个女人当成宝,简直要气死他了。
江宁宏大袖一甩,便走在前,江允凡笑了笑,随即院落中的人都是纷纷往靖南王府的大门走去。
江灼走在最末,她在靖南王府和颜悦色的与江允凡说着话,直到马车缓缓的消失在靖南王府大门前的街道上,嘴角的笑意才是慢慢淡去。
她转过身,看着慈儿,说道:“从这一刻起,你时时刻刻都给我盯着江允凡。”
慈儿脸色微微一紧,恭敬的说道:“是!”
……
自从江家的人搬出了靖南王府外,靖南王府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江灼也会时不时的去惊蛰楼看看江雨真,那般小的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模样,从开始皱巴巴的模样到如今白嫩的脸蛋,还有那双眼睛,跟江允阑极像的眼睛,这让江灼没少在伏璟的面前念叨。
今日她从惊蛰楼回来后,脸上全是笑意,走进书房,看着那在看着折子的男人,便说道:“璟,你是没有看到小雨真,简直可爱的不像话。”
伏璟自从看到蒋怜儿生产那日看到那一盆一盆的血水后,对孩子有着莫名的抗拒,他微微抬眸看着江灼,待看到江灼脸上的笑意时,说道:“喜欢便去多看看她。”
江灼脸上划过一丝的呆愣,她坐到伏璟的对面,看着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问道:“你不也喜欢孩子吗,这几天怎么感觉,你没有以前那般喜欢啦。”
伏璟眉心一挑,他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看着江灼全是笑意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揉了揉眉心,随即看着江灼,温和的眼中很是认真,说道:“小灼,我没法想象你生孩子的样子,如果用你的痛苦换来我的一个子嗣,我宁愿不要。”
江灼嘴角的笑意僵住了,她从未见过这般的伏璟,还是说出了这番话,他不愿她痛苦,也不要子嗣……
是那日伏璟看到蒋怜儿流了那般多的血吗?所以他怕她如蒋怜儿那般,在屋中奄奄一息的给他生孩子,而他什么也不能做。
可是,伏璟是伏璟啊,他们的母妃也不会像杜氏啊,他怎么能有这个想法。
“可是,母妃不是杜氏啊,你也会一直陪着我,怎么会呢,孩子真的很可爱呀。”江灼双眸睁得大大的,很是无辜的模样看着对面的男人。
伏璟看着江灼这般看着他,温润的目光收回,又看向手中的折子,继续说道:“我现在不喜欢了,总之,我不会冒那个险,你是我的全部,孩子不是,你身子本就差,若是有了孩子,先不说十月怀胎,就说生产那一次,便是往鬼门关走一遭,我怎么可能让你受那个罪。”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她不喜欢孩子的时候,偏偏在她耳边说,等她喜欢上孩子的时候,这个人却说不喜欢了,她蹭的一下就是起身,狠狠的瞪了一下神色淡然的男人,说道:“我还偏要生孩子。”
伏璟听着江灼有情绪的声音,朱砂笔微微一歪,那折子上的字迹都毁了,他抬眸看着江灼的时候,江灼已经转往书房外走去了。
伏璟微微摇头,温和的眼中有些无奈,宠溺的说道:“恩,她什么都是对的。”
这个时候云薄走到身侧,恭敬的说道:“主子,江允凡与长平公主来往十分密切。”
“透露给世子妃,这几日你跟在世子妃的身边。”
云薄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认真看着折子的人,随即又地下,他的主子越来越稳重了,就连身上的气势越来越沉淀。
“是!”
云薄说完,刚刚走两步,便听到身后的声音,“不能让她有任何的危险。”
“是。”
待云薄走出房间后,伏璟才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着那日在惊蛰楼抱着的江雨真时,他失笑的说道:“孩子……”
在江灼与伏璟书房谈话的这晚江灼并未与伏璟说话,好似这也是两人自成亲以来第一次见气,好像只有江灼一个不想理伏璟,一个想为另一个生孩子,而另一个却是怕她有意外,便不允许,闹矛盾也只是她在闹,在她睡着之际,他抱着她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