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田夫人不出面,他们也打不赢官司。
朱寅终于说话了:「你们若是不服气,还要无理闹三分,那就试试,看看知县老爷怎麽判。」
他终于得知庄廷谏署理知县的好消息了。
这一个门槛,对庄廷谏的仕途而言,极其重要。
董家族人闻言,犹如一群斗败了的公鸡,都是脸色灰败,狼狈不堪。
他们原本以为,在官面上很有势力,不怕打官司。
却没想到,两个孩子的势力,更大!
也是,既然敢买填玉阁,又怎麽可能没有靠山?
董家族人参差不齐的对田夫人行个礼,陪着笑脸告了罪,就灰头土脸的退出填玉阁。
气势汹汹而来,战战兢兢而去。
围观的人群看了一场好戏,也都赶紧散了。
众人都知道,填玉阁新东主的身份,无人能够改变了。
从今以后,填玉阁姓宁!
这一幕让朱寅和宁采薇更加认识到,在古代经商,要是没有权力的支持,简直寸步难行。
田夫人对宁采薇笑道:「我们也真是有缘。你今日叫老身姑母,那就是老身的侄女的了。」
「采薇,你可不要不认老身呐。」
经此一事,她乾脆认下这个侄女。
宁采薇顿时露出惊喜之色,眼晴湿润,声音哽咽的下拜说道:
「孩儿父母早亡,没有尊长,不想今日上天怜我,让孩儿能有一个姑母·。」
她语气十分关情,令人见之动容。
「孩儿拜见姑母大人。」
田夫人也泪目了,赶紧扶起她道:「好孩子,好孩子,像额们关中的女子!大气!」
「咱娘俩都是关中乡党,老家隔得也近,额姓宁,你也姓宁,这必然是同族哩!」
一边说一边将宁采薇揽入怀中,摸着她的头发,「过几年,姑母带你一起回一趟关中,看看家乡,好不好?」
宁采薇泪目笑道:「好。侄女一定陪姑母回关中看看。」
朱寅也赶紧上前拜见说道:「拜见姑母!」
田夫人笑道:「你是薇儿的小夫婿吧?倒也能叫额一声姑母。』
田夫人十分欣慰,又对宁采薇道:
「咱娘俩今日相认,晚上一定要去守备府吃顿家宴。你先打理填玉阁,
下午申时,额派人来接你和朱寅。从今往后,咱们就算一家人了。」
宁采薇道:「是。侄女谢姑母赐宴。」
田夫人环视一下填玉阁,感叹道:
「你和朱寅,都是人小鬼大的早慧孩子。你这么小,就是填玉阁的东主了,生意上能成麽?这里面的生意经,可是深的很哩。」
宁采薇扶着她在雅座上坐下来,亲自斟茶,说道:
「姑母放心便是,侄女对于这经营之道,也算略知一二,总之不会亏本。」
田夫人笑道:「亏本就亏本,莫要逞强便是了。赚了,就做个女秦商。
有姑母在,你怕个甚麽。」
宁采薇闻言,顿时低下脑袋,又开始抹眼泪了,「还是姑母心疼额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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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夫人道:「过几日,额打发一个信得过的商铺管事,来给你帮忙。你以后没事,就来守备府陪姑母说说话。」
田夫人说了一会儿,约好晚上相见,就告辞离开。
宁采薇和朱寅送出门外,目送车轿离开。
宁采薇折回店中,对一群神色敬畏的堂信说道:
「今日之事,你们也见到了吧?今后就照我的规矩来。干得好了,绝不亏待。坏了我的规矩,那就不是辞退那麽简单了,捆了见官也是有的。」
「一句话,我年纪小,规矩却不小。谁寻思欺我年幼,趁早打铺盖走人,莫要害了自己——」
耳提面命的说了一大堆,狠狠来了一通下马威,末了说道:
「都听清楚了麽?」
众人此时哪里还敢小她?一起拱手说道:「东主说是是,小的们都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