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就知道给我惹事,怎么挂上去的用不着你管,一边待着去,别捣乱就行。”尤三庆将刘奋进扒拉到一边,对着门外招呼了一声,又进来了两个年轻人。
“你俩也出去等着,乌泱泱进来这么多人,把现场都破坏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到什么。”
说完刘奋进,尤三庆又转向苏灿和胡璐依,将他们两个也赶了出去。苏灿这时才发觉,尤三庆和两个年轻人竟然都穿戴着一次性鞋套和手套。
尤三庆三人很专业,一阵拍照录像,连屋子的边边角角都照顾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婚服从房顶上取了下来。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那婚服是怎么在门窗都锁着的情况下挂上去的?”待尤三庆用警示带将西卧室的房门封好后,刘奋进立即凑上去询问。
“没看出什么特殊的地方,衣服就挂在房顶的灯绳上,屋里也没看见连到外面的通道,看起来的确就是个密室。”尤三庆抬起胳膊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皱着眉回道。
“别的线索呢,婚服吊得那么高,一个人肯定挂不上去吧,地上有没有凳子的痕迹,留下了几个人的脚印?”
“去去去,一群人都进去踩过了,还有个屁印子!我记得,在我和费处长后面进去的人是你吧,就是你小子‘嗷’一嗓子把黄老引进去了,才发生后面那些事儿的,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和我讲脚印!一边凉快去,没看我们忙着呢吗!”听到刘奋进的话,尤三庆立即想起了大家进屋前发生的事儿,对着刘奋进就沉下脸来。直至将人驱赶到大门口,才带着两个助手,继续勘察起房子的其他地方来。
见到尤三庆三人再次回到灶间,摘下了一次性手套,刘奋进才又一次凑了上去。
“忙完了?刚刚一直没问,黄老怎么样了?用不用我们过去帮忙?”
“问题应该不大,就是被气到了,费处长陪着去了医务处,有什么事儿他会张罗,你们啊——”尤三庆眼睛斜了苏灿一眼,将用透明密封袋包装好的婚服递给身旁的助手,才继续道,“我看你俩暂时就别出现在黄老面前了,毕竟她的岁数在那呢,再好的身子骨,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几次。”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黄老厥过去了是我们气得一般。不去就不去,反正我和苏灿现在就住在医务处,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别把责任又推到我们头上就行。”
刘奋进眼睛瞄着婚服,嘴上还不忘回呛尤三庆两句。
“少在我这儿耍你那一套,这儿到底怎么回事咱们都心知肚明,这几天你最好给我老实着点,要是再敢掺和进什么乱子里,也别管什么任务不任务了,我肯定让你爸把你给锁起来!”
可能是碍于还有外人在场,尤三庆说得隐晦,但刘奋进却是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可是刘奋进是什么人啊,他怎么可能会被尤三庆的几句话给威胁住。
“小舅都开口了,我绝对得听啊,放心,再出乱子,不用你和我爸说,我自己就不出门了!”
刘奋进完全不惧尤三庆紧绷着的脸,依旧满脸堆笑地挤在尤三庆的身边,同时将不安分地手伸向旁边年轻人手中拿着的婚服。
“干什么呢!那是你的爪子能乱摸的吗!”尤三庆将刘奋进伸出去的手拍开,一脸怒容地瞪视着他。
“这婚服找到了,证明在判堂时我们没说谎,陈冰也应该没事了。”被打了手,刘奋进也不气馁,依旧再接再厉,“虽然出了个小插曲,但这一趟也算没白来,我就寻思着看看,那块污渍还在不在,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即便如此,做事也不能这么莽撞,那上面要是留下了你的指纹,就算你再长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听了刘奋进的话,尤三庆缓和了些神色,说出的话却依旧带着训斥的口吻。
话虽这么说,尤三庆却还是吩咐拿着婚服的助手,将包着密封袋的婚服翻了个面,自己则伸出手,将衣服领口的位置指给刘奋进看。
“喏,污渍还在呢,虽然不是很清楚,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来的。这就是你们之前在婚礼前看过的那套,现在放心了吧!”
原来,尤三庆也是个有心的,他早在收婚服时提前注意到了这一点,更是在叠衣服时,将领口盘扣的位置向外,就是为了方便大家查看。
听了尤三庆的话,刘奋进小声嘀咕了一句“早留下指纹了”就探头过去查看,苏灿和胡璐依也跟着凑了上去,果然,在婚服盘扣附近的金线上,能辨认出一块颜色较深的痕迹,与刘奋进之前弄上前的油渍相符。
“还真有啊!”胡璐依惊讶地开口,“究竟是谁那么缺德,偷藏了衣服挂到这儿干嘛,就是为了吓唬人吗!”
“这些你们就别操心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等黄老缓过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呢,你们还是趁着这个空档,抓紧时间去该吃吃,该喝喝吧!”
尤三庆见三人看完,又开始撵人。
“这话说的,又不是马上就要上断头台了,怎么还‘该吃吃,该喝喝’啊!你有功夫说风凉话,还不如赶快查查是哪个王八蛋干出这么缺德的事儿!”听了尤三庆的话,刘奋进立马就有些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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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奋进的话一出口,就对上了尤三庆那一脸复杂的神情,他立即疑惑地噤了声。
“还查什么查!密室里现红衣,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明显就是祖宗动怒了,黄老和费处那边已经有了定夺,只等黄老好起来就开判堂定罪了!”
尤三庆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西屋的门框,又指了指刘奋进身后的苏灿,给了刘奋进一个你们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明显是有心人布的局,怎么也要算到我的头上!”苏灿听出了尤三庆的言外之意,立即为自己辩解。
然而,尤三庆却没有搭理苏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带着两名助手径直离开了平房。刘奋进见状整颗心立即“咯噔”了一下,想再去拦尤三庆问个明白,尤三庆却似早有所感般一溜烟跑得飞快。
破门之后,先有挂在房顶的婚服吓人,后有黄老昏厥被送去医务处,这么一通折腾,大家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分去了注意力,一时间竟把这个屋子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大不敬的墙纸给忘了。如今,墙纸的事已经以如此轰动的方式被曝光了,虽然因为突发状况暂时并没有人找苏灿的麻烦,但通过尤三庆隐晦的提醒可以看出,议事厅和公用处早已将墙纸和密室两桩事都算在了苏灿头上,只等黄老那边安顿好,就要处置苏灿了。
“怎么办?”事到如今,刘奋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什么怎么办,做你最擅长的,给少主打电话啊!”胡璐依闻言立即表现出了对刘奋进的嫌弃。
“额,刚刚在戒律堂时,就是少主打电话过来的,他说要开封闭会议,直到晚饭前都无法接电话。”
“那就发消息,把这边的事儿完完整整地和他讲一遍,等他看到消息时也好立即想对策。”胡璐依说着用同样嫌弃的目光瞥了苏灿一眼,朝着房门外走去,“咱们也别杵在这儿了,你俩先回医务处,我去打包点吃的,也不知道晚上你俩还能不能吃到顿热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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