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纨绔慌了,董昭走过去,一把拎起来,说道:“你什么东西,也敢碰她?”然后董昭将他一甩,那纨绔撞到墙上,晕了过去。
白颜看着这般英雄的男人,不自觉的又挽住他的胳膊,两人无视了那纨绔,放慢步子找巷子买东西去了。
沧州虽然不比京城,但是卖东西的地方还是有很多的,转过几个巷口,便看到了一排店铺,白颜看见了一家布庄就跑了进去,董昭怕她出事,也赶紧跟了进去。
布庄老板眼见这姑娘好看的紧,也热情了几分,给白颜介绍了一些丝绸以及棉布,白颜摸着顺滑的丝绸料子,感觉很贵,一问价钱,要三两一匹。
“这么贵啊?”白颜诧异,摸着丝绸的手缩了回来。
董昭道:“你想要啊?”
白颜道:“太贵了,我在家的时候,爹爹一年都赚不到三两银子。”
董昭道:“那你想怎么办呢?”
白颜问老板:“有没有碎布料子?”
老板道:“有的,姑娘。”
老板端来一个木盘,里边有很多碎的,花的绿的,白颜挑来挑去,挑了两条,一条三寸宽三尺长的,一条五寸宽二尺长的,就让老板结账。
老板看了看,说道:“二钱银子。”
董昭伸过去,给了一块碎银,老板接过,去称银子了。
董昭道:“你要碎料子做什么?”
白颜拿过那块宽的浅黄色料子,直接往脸上一戴,脑后一系,遮住了下半张脸,然后问道:“昭哥,这样是不是就没那么麻烦了?”
董昭恍然大悟,白颜这是要遮住自己的脸,省得那些纨绔拦路啊,但是这种朦胧感好像更吸引人了……
董昭道:“那另一条呢?”董昭指着那红色料子。
白颜道:“扎头发的啊。”说罢她利落的将那窄长的料子叠了一下,然后扎在后脑长发上,垂下一根红丝绦。
董昭看着那红色的料子,想起了伊宁大辫子上那根红丝绦,师姐也是买的碎料子么?那么像。
很快,老板用戥子把碎银分好,给董昭找了零,两人出了店。
董昭看着蒙着面的白颜,若有所思。
走了几步,白颜道:“饿了,吃点饭吧。”
董昭点头,两人走进一家饭馆,董昭大方点了一只烧鸡,两盘青菜,一盘白面馒头,他也不敢多花,因为他还没想好赚钱的路子。
两人正吃的时候,忽然一队官差急匆匆进了门,为首一个高颧窄面的官差指着董昭道:“就是他,给我拿下!”
董昭提刀站起,喝道:“凭什么抓我?”
那官差厉声道:“你在大街上打死人了,还说凭什么?”
董昭想到了那个尖嘴猴腮的纨绔,说道:“我只是把他打晕了而已,根本没杀人!”
官差冷冷道:“尸体还在门外呢,你要不要去看啊?”
董昭提刀出门,白颜弱弱的看着他,董昭道:“你吃你的。”
门外,果然有一具尸体,是那瘦公子的,董昭俯下身,查看那人的脑袋,他记得只是磕了下后脑勺,手往那里一探,那里没出血,只有个包,可当他托起瘦子脑袋的时候,感觉不对劲了,这人,颈椎断了……
不可能啊?董昭震惊不已,推一下怎么会断了颈椎?此时,一堆官差围住了他,那个窄面官差道:“跟我们去衙门吧,不出意外的话,你要问斩。”
董昭不算笨,他听到这句话明白了过来,不出意外要问斩?这个人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想要他反抗吗?亦或是,这个人就是来害他的?衙门是不能进的,见识过韩延钊的手段他这辈子都不想进衙门,这个人说了进衙门是个死,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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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董昭拔出刀,往后一扫,那官差见状拔步一退,喝道:“还敢反抗,给我上!”
七八个人围着董昭打了起来,当即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听到声音的白颜慌忙跑到店门口,拿着两人的包袱,关切的看着门外,董昭百忙之中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走。
白颜看到了,眼里又流下泪来,她也顾不上什么了,出了声官差就会闻声抓她,她从侧边带着包袱头也不回的跑了。
董昭放了心,一人独战这些官差,原本想官差都是酒囊饭袋,跟白颜那村子的强盗差不多,可这些人,一个个刀法熟稔,动作干净利落,白颜还没走多久,董昭就撑不住了,然后就被抓了。
董昭那个屈啊,当初在师姐面前还信誓旦旦要当大侠呢,如今被一群官差打趴了,丢人啊。
董昭被擒下,那为首的官差将他锁了,一路拖拖拽拽,就押去了衙门。董昭第一次进衙门,他也想不到会有进衙门的一天。
一个八字胡的矮个子中年人,穿着官服,往上位一坐,手轻轻拿起惊堂木,然后重重一拍!
“啪”
董昭站在下边不为所动,他被锁住了,头发凌乱,衣服上有破损,是刚才打斗弄出来的,他觉得事情有蹊跷。同样站在下边的还有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穿着锦衣,说是死者的父母,而死者就躺在边上。
两个中年人声泪俱下,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八字胡官员喝道:“被告何人?为何不跪?”
董昭道:“我没杀人,为何要跪?”
那官怒道:“民见官,纵然无罪,也要跪,这是律法!”
董昭想想在瓦桥坊见皇帝的时候,跟在师姐边上,他也没跪,他一时傲气上来,说道:“要我跪,你可受不起!”
那官一闻此言,气的八字胡差点翘起来,但,随即又垂了下去,他盯着董昭,若有所思,董昭也盯着他,丝毫不虚。那官一改口气,说道:“你从何处而来?”
董昭道:“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