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玛带人搜索完颜弼的驿站,怒气冲冲地要讨完颜弼说法,谁料他人没找到,反而搜出自己的姬妾,那姬妾哭哭啼啼道:“完颜将军,差点对我……呜呜呜。”
哈玛怒不可谒,亲信眼珠转动,上前道:“怪不得,未等皇子同意,完颜弼便迅攻城,皇子要制止流言,他却让您不能杀了造谣者,还要安抚他们。原来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是他在作怪。如今,又忌惮丽姬美色,偷抢皇子的女人,完颜弼欺人太甚。他根本未想过与皇子友好合作,只是拿你当垫脚石罢了。”
哈玛听言,狠狠地朝几案一踢,犹如雷霆之势,紧接着,抱了丽姬离去,府上的小厮不知所以然。
次日,哈玛派去的探子回来禀报,“皇子,完颜弼还未回府。”
哼哼,他最好别回。
这时,另一名小厮来报,“皇宫已遭受重创,只需再进一步,皇城便能一举拿下,皇子您看,完颜将军不在,您要不要领兵……”
哈玛皱眉,完颜弼不敢冲锋陷阵,倒拿他来垫底,若他胜利,他有把柄在他手上,自是得对他言听计从;若败,他藏在后面,自是能逃之夭夭,受罚的,那肯定是自己。思及此,他瞪了那小厮一眼,不再回话。
完颜弼被石濑引到一密林,这时,四周浓烟滚滚,不断射来箭羽,完颜弼才知中计,挥手示意捉拿,谁知石濑跳进丛林,不知踪影。
在哈玛与亲信商谈时,有人说完颜弼求见,说是想让皇子领兵攻打皇城。
良久,士卒出来回话,“皇子忽然身受重伤,须休息。皇子已经下令停止攻打,只需将他们困住,让他们失去支援,届时皇宫必是囊中之物。”
什么?完颜弼吃惊,皇宫奄奄一息,这乃是好时机,他竟然……
他皱眉道:“请再通报,我有要事。”
士卒已经露出不耐之色,亲信走了进来,微笑地行礼后,嘴巴酸溜溜的,“将军盛情,皇子心领。只可惜皇子忽然染上重疾,若是再奔波劳累,就算攻下皇宫,到时身子倒下,也无福享受。我们已经得到消息,宫中粮食所剩无几,再过几日,宫里的人必会投降,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完颜弼怒喝,“你们还要等?你们可知道,南翎的援军就快到了。”
亲信不以为然,“正因如此,我们才得保存更多兵力,对抗他们。区区皇宫,实在是小菜一碟。将军劳累,请回去吧。”
完颜弼怒目圆睁,“将军此举毫无意义。将军,我家皇子的宠妾今日已经被皇子救回,你呀,如今府上的夫人被人抓走,寂寞空情能理解,但不能拿我家皇子的女人开玩笑啊。”
言毕冷哼一声,进屋不再理会。
完颜弼一愣,还未明白他说的什么,等回到府邸,才恍然大悟,原来石濑引他出去,都是提前算计好的。想不到哈玛竟愚笨之极,中了敌人的离间计还不知道,如此天真之人,真不是他的同路人,随即冷笑几声,他不知道的是,丽姬与那亲信早就有了奸情,此事被石濑知晓,前几日,他偷偷威胁……
白滢站在楼上,望着皇宫,周边哑然无声,攻城的敲击声戛然而止,然,空气中仍旧透出一股压抑,战争一触即。
“姑娘,”石濑快步走来,脸上尽是愉悦,“我们的人得到消息,说是完颜弼与哈玛有了隔阂,还有,哈玛已经下令停止攻打了。”
白滢原本紧绷的心,稍稍松弛,但脸色仍旧沉重,“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我想为他争取更多时间,高大人那边呢,可有派人去催促?”
石濑道:“有,他们已经走了。”
白滢颔,只盼望他能早点过来。
“白滢,你给我滚出来。”女子的声音传来,果然是胭脂,她正被众护卫拉到一边,绑起绳索。
“把她解开。”白滢走了出来,彰华曾说过,她就是他们的女主人。更因她谋略过人,得到石濑与众护卫的尊敬与听从,他们愿听她的话。
护卫将胭脂解开,她怒气冲冲,指着白滢道:“亏他如此喜欢你,你竟然利用我来算计他?”
白滢当时和众人回到城里,四处造谣说皇子哈玛的恶行,并栽赃给完颜弼,碰巧见胭脂与完颜弼吵架负气离开,吃个包子连钱都付不起。胭脂瞪着她,白滢轻轻一笑,“过段时间,我定会放你和阿弼团聚,如今,你不能走。”
胭脂冷哼,“你以为我不知不在耍花样,你就是想拿我威胁夫君,就为了别的男人?”
顿了顿,她哭了起来,“白滢,你好狠。夫君他心里只有你一个,连娶我只是因为我像极了你,可你竟然为了那南翎国君,设计他,嗯?你怎能如此?”
她语气愤怒和怨恨,还有憋屈,她眼眶通红,声声透着羡慕与嫉妒。
白滢别过头,望向前方,“抱歉,你爱他,可我也有我爱的人。我们都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
话刚说完,她哑然,她竟然说得理所应当,当彰华有事时,她只想到保护,想到爱,原来,她的心就跟以前一样,永不相负,永不相离,那些誓言,早就刻骨铭心。
她出神着,这阵子,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而胭脂却哇哇哭了起来,“我知道,我没你聪明,就想助他,也总把事情搞砸。都怪我,若是我不跟他吵架,你的奸计就不会得逞……”
说着忽然灵机一动,“只可惜,你无法达到目的,他不喜欢我。”
说完,神色黯然,心里忧伤,他心里果然没我。
白滢知晓她的心思,目光柔和,“可惜,他来了。”
“什么?”
“当他听到你被我抓走时,不顾危险,就跟着我的人来寻你。”
胭脂一愣,“不,他是为了来找你,你认识他那么久,怎会不了解他?他不可能喜欢我的。”
胭脂开口,又猛然制止,她的内心,十分希翼,完颜弼是喜欢她的。
白滢看着她一笑,“阿弼同我相处了那么久,我怎会不知他?岁月变迁,他的心思早就花在你身上了。只是,他对我有一种牵挂,他一旦承认了对你的喜欢,就是对我的亏欠。他自己有压力,因而不敢直言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但实际行动,已经证明出来了……”
她想到彰华,思绪良久,“我与他终究有缘无分,若不是南翎国君,我也不会嫁给他,我不喜欢他。而他,现在心里是有你的。”
胭脂落着泪,却甜甜一笑,“你是说,他喜欢我。可他为何要对我凶巴巴的?”
“因为你已经走进他心里,他不敢承认,所以要逃避。”
“真是这样吗?我要问他,我要见他……”她挺着高高隆起的孕肚,朝门外走去。
白滢这才现,今日就是上日佳节,只可惜,他不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