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石濑走了进来,拿了一堆火把,见她坐在铺好的榻上,神色慌张。
白滢仍未回过神来,“可有他的消息?”
石濑将火把插在墙孔上,“姑娘莫慌,我刚刚得到消息,哈玛随攻占城池,但还攻不进皇宫,皇军背水一战。还有,高大人得到消息,也会极快赶到,姑娘不必担忧皇上。”
白滢知道石濑只是在安慰他,高文晏从南翎境内至此,最快也要几日行程,而完颜弼说不定会在半路拦截。
白滢闭眼,不能仅仅靠别人,这次,她要靠自己,去救那人。
此刻,她平复了心情,说道:“石濑,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听我的,我们即刻进城。”
“姑娘?”
白滢坚决道:“那日在完颜弼面前说的,他不能死。因为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姑娘,你……”石濑惊愕,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恨极了皇上,未料到,她竟然要生死相随,又喜又慌。
“因此,你若想护我,只能护他无忧。”顿了顿,“你听我说,我们不能干等着,我们要去拖延完颜弼与哈玛的行动,为彰华搏得生机。”
石濑看着她,见她态度坚决,目光微微亮,似乎已经有了对策,他的心骤然安定下来。
皇上有难,他也心急。他巴不得提剑冲进宫里,但皇上的命令他不敢违背,再说,若是白滢再出事,皇上只怕无法承受第二次,他这才咬牙坚持喜下来,此刻,见白滢如此坚定,他心中感动,反正皇上死了她也活不了,为何不选择相信她一回?
“姑娘可是想到法子?”
白滢重重点头。
天一亮,白滢便和众人回城,她身材娇小,扮作小厮让人深信不疑。
仅仅一日光阴,城内面目全非,国人都脸色沉重,不敢在道路上逗留。路上不时有铁卫策马而过,所有人都不得出入。原本车水马龙的城池,瞬间变得荒凉萧条。
皇子哈玛围剿皇宫,对外称太子与南翎国君勾结,欲对国主不利,他为护驾而来。哈玛连攻,仍旧未能拿下皇宫,还损失不少铁卫,心头大火。坊间传闻哈玛意图谋反造乱,此刻,恨不得到街上将那些人一一诛杀,被完颜弼制止。
两人原本合作得十分愉快,可完颜弼掌握了他大量机密,他岂能完全信任他,彼此早已心生猜忌。
哈玛问完颜弼应如何是好,完颜弼道:“皇子莫慌,此番不是强攻,而是镇压流言,以皇宫情况,不出三日便能攻下,可皇子到时还要朝臣国人的拥护,若处理不当,非当皇位不稳,还会引朝堂动荡,若南翎军队来袭,结果难以想象。”
哈玛觉得他言之有理,故作俯称臣之色,连连赞赏,又命亲信传令,好生安抚坊间国人。
哈玛又诚心请教,“将军方才说皇宫不出三日便能攻下,可是有了对策?”
完颜弼颔,一一道来。宫里,又是迎来新一轮强攻。
彰华站在城墙上,青衣磊落,看着下面的兵卒,犹如滔天骇浪不断涌上,墙上的皇军不断以弓箭射杀,以阙石砸下,要不是这皇宫固若金汤,只怕早就被拿下。可就算如此,又能撑得了多久。高文晏的援兵迟迟不到,就连他,也九死一生。好个完颜弼,这是要耗尽皇军的精力。
护卫走来,“主子,可要回去歇着?”
彰华抿唇,片刻才道:“若真让皇子哈玛继位,南翎的西方岂不是也落入东黎口袋?这场战,不仅仅是乌孙内乱,更关系到南翎与东黎的决断,还有朕和他之间。”
彰华看着城下,“无论是为了南翎,还是为了她,朕都要战斗到最后一刻,走,去宫里。”
完颜弼书房内,原本正研究乌孙皇宫的地图,没想到,子明急急走进,递给完颜弼一书信,打开后,他面色一凛,“你们是怎么看夫人的?她被石濑抓走了。”
什么,原来胭脂这阵子一直和完颜弼吵架,昨日负气离府,因她孕肚明显,容易被人察觉。
子明大惊,“主子,让属下去找石濑要人。”
完颜弼摇头,“不,他们就是要引我过去。此番,我不仅要救出胭脂,还要带走滢儿。”
自哈玛兵后,他就派人去苏府寻找白滢,未曾料到被彰华提前藏了起来,如今彰华被困在宫里,也是他夺回白滢的机会。
完颜弼叹气,只要哈玛顺利登位,彰华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带走她。
哈玛府内,哈玛正在用药,亲信却急急走进,支支吾吾说道:“禀皇子,方才我等偷偷抓了几个造谣者,他们都说,他们是受了东黎将军的命令,故意要害皇子声名狼藉。为的,就是要让你有把柄在他手上,你有求于他,那只能受他威胁。”
哈玛站了起来,“他们是受了完颜弼的命令?”
亲信点头,“千真万确。”
哈玛目光含恨,“完颜弼。”
此刻,又有小婢来报,“皇子,丽姬不见了。”
丽姬是哈玛最宠爱的姬妾,此番突然不见,哈玛心中焦急。但想到完颜弼所作所为,顾不上其他,拔剑冲向他的府邸。
再说完颜弼赶到郊外,石濑早已恭候多时,完颜弼带人将他团团围住。
石濑拱手道:“石濑见过完颜将军。”
完颜弼目光阴狠,“我夫人在何处?”
石濑冷笑,“她被我家娘娘带到别处了。”
什么,完颜弼拔剑,他早该想到,此举必是滢儿所为,她还是向着他,“滢儿呢,你让她出来?”
“将军可得随我走一趟,我家娘娘在不远处等你。”
完颜弼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别耍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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