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依依在黑暗中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直摇晃不停,晃得她头晕,眩晕中隐约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有知夏的声音,也有冷秋桐的声音。
一阵清凉落在她的脸上,好舒服,像是有人在给她擦脸……莫非自己没有死?
画依依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哭得两个眼睛都红肿了的知夏和一脸担忧的冷秋桐。
“依依,你醒了。”
“夫人,您醒了。”
画依依看着面前晃动的两人,虚弱地问道:“这里是哪里?为何晃个不停?”
冷秋桐忙回道:“夫人,你这是在南司的战船上,你一直昏迷不醒,领急着赶回去,就让人把船开得快飞起来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林五听到声音,探头进来看了下,见画依依果然醒了,连忙跑到甲板上禀报领。
云北顾大步朝船舱走来,刚走到船舱门口就听到画依依在问是不是陌白救了她,云北顾正准备推开门的手瞬间停了下来,他为她担心了十多个时辰,她醒来问的第一个人竟是陌白。
云北顾没有推门进去,只默默地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冷秋桐告诉画依依此次营救是领亲自带了两条战船杀了过来,陌白原本是要跟着一起过来的,可是上船前有人来报南司之前被喂过盐角草的十几匹马都忽然躁动起来,陌白担心你被转移了,就带着人跟着马匹追去了。
画依依问冷秋桐:“是谁救了我?”
冷秋桐回道:“是领救了你。我们赶到黑蛟岛时,整个黑蛟岛已成了一片火海了,后来我们看到了林五的响箭,朝响箭的方向寻了过去,找到了那些失踪的女子。
林五说你去救海盗头子的夫人了,里面有个叫织娘的主动带我们过去寻你,我们赶到那个院子后,门口两个女子告诉我们你在里面,领当时就冲了进去,很快便把昏迷的你抱了出来。”
画依依问道:“那些姑娘可都救出来了?”
知夏回道:“都救出来了,你放心吧。”
画依依又问:“光柔公主和小虾米如何了?”
知夏看了一眼冷秋桐,弱弱地说了句,“南司的人把她们和织娘都关起来了。”
画依依愕然地看向冷秋桐。
冷秋桐忙解释道:“那女子毕竟是海盗头目的夫人,南司回去后肯定是要审问的,关起来,其实也是在保护她们。”
画依依对冷秋桐说道:“此次我能借海盗之手把消息传出去,多亏了光柔公主从中帮忙。
那一百个女子被掳到岛上后一直没有被侵犯,也是光柔公主以“纯净之女方能织绡”为名护住了她们的清白。
光柔本是月影岛的公主,她是三年前被黑老大掳来了,她当初委身于海盗完全是为了护住自己的族人,她和那些十恶不赦的海盗不一样,希望南司在审问光柔公主可以网开一面。”
船舱的门被人缓缓拉开了,戴着黄金面具的云北顾出现在门口。
“是否网开一面由本领说了算。”
冷秋桐识趣地拉着知夏出了船舱。
云北顾走到床边,强压着心中慌乱,语气平缓地问道:“可感觉头晕想吐?”
画依依摇头。
云北顾伸手摸向她的脸颊,想探下是否还烫,却被她躲开了,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画依依真心地道:“民女谢谢领大人的救命之恩。”
云北顾挑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有些惨白的唇瓣说道:“本领此次亲自过来,是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冒充是我的夫人,号令我南司上下。”
画依依连忙解释道:“大人容禀,民女真的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您的夫人,民女只是把您抵给我的令牌拿出来给他们看了下,他们就都跪下叫我夫人了,我有和他们说过我不是的。”
云北顾看着她着急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心中甚是不悦,冷声道:“你若不把令牌拿出来,他们便不会那样认为。”
画依依继续解释道:“我的姐妹被掳走后,南司查了十日都没有进展,我想做诱饵尽快救出我的姐妹,可是陌白死活不肯,我也是不得已才把令牌拿出来的。”
云北顾轻声道:“终究是因你拿出了令牌,才坏了本领的清誉。”
她坏了他的清誉?
画依依心中的火苗“蹭蹭”直冒,真想一巴掌打落他的面具,看看面具之后是怎样一张自以为是的脸。
想归想,但看在这男人刚救了她的份上,画依依还是克制住了打人的冲动,瞪着他他黄金面具问道:“既然领副令这么重要,大人当初为何要抵给我?”
云北顾一本正经地回道:“因为我欠你一百两银子。”
画依依愣了下,这家伙是在逗她玩吧。
画依依忍了忍,板着脸问道:“领副令只能给领夫人,大人不知道吗?”
云北顾回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