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只得出示手牌。
“大理寺少卿,有要事与太子商议,麻烦通传一声!”
摇晃的马车内,暖香袅袅。
夏侯芷靠躺软垫,单手支着额,凤眸微阖。
“不是卑职多嘴,您这次真的有些冲动了,关键是,您到底图啥呢,惹得皇上震怒不说,等回来,皇后娘娘那边恐怕也……”
“闭嘴。”长眉蹙起,她语意冷冷,“既有自知之明,何必废话。”
“是。”黄蜂讷讷着垂下脑袋。
呜,主子好凶,之前的笑意晏晏果然都是假象。
这时,马蹄声渐近,车外响起侍卫的禀报。
“殿下,有位……官员求见……”
风雪声太大,一句话吹得七零八落。
此刻的太子殿下本就心情不虞,一听“官员”二字,更觉烦乱,遂眼皮未抬,懒懒打断:“叫他滚。”
侍卫耿直,原话相告。
段垂文顿时愣在了原地。
说实话,要放在之前,他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眼下,却升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他严重怀疑转达有误。
盲目自信也好,其他什么缘故也罢,或许人就是这样,骨子里惯会得寸进尺。
当遭到再次驱赶,眼见着为首那辆车辇即将驶出视线范围,段大人做出了一件,连他自己都不曾料到的事。
倏地策动缰绳,长腿一夹马腹。
黑色的骏马撒开四蹄,直接越过禁卫军,从旁边的山坡往前绕行。
“夏侯芷——!”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划破长空
。
凤眸悠悠睁开,覆着薄冰的芙蓉面露出诧异的表情。
谁敢直呼她的名讳,怕不是活腻了?
蓦地,想到什么,眸光一凛,夏侯芷起身掀开厚重的窗帘,转头往后望去。
呼——
冽风夹杂着漫天的雪花迎面扑来,冰冷刺骨。
纷纷扬扬的白色仿佛形成了一幕无形地天然屏障,将数十米外的景物,尽数隔开。
而有一道矫健地身影,却逆着风,以锐不可当之势,直冲而来!
少顷,车队停下。
禁卫们脸色发白地喘着粗气,看到他们尊贵的主子居然在如此恶劣地天气里下了马车,亲自迎向那个害得他们如临大敌的罪魁祸首。
“你怎么来了?”夏侯芷微微挑眉,面露戏谑。
本以为会听到什么特别的话,谁知对方踌躇半晌,开口仍是那句恭恭敬敬的虚礼。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她哑然,不禁有些来气。
这人可真是,一点近乎都不会套,半点马屁也不会拍。
不过……
看着男人冻得泛红的脸颊,以及眉间及鬓发上的冰雪,那股气恼霎时化为了无奈地失笑。
“回京那日,希望第一个吃到的,是你的接风宴,要求不高,菜色随意,但是酒,一定要太白楼的思春堂,他家每年只有近年关的时候才会售卖,记得早点去订。”
段大人愣了愣,随即应道:“好。”
“呵呵……”她轻笑着,又走近两步,侧头附耳,呼出的热气几乎融化了对方脸上的凝霜
,“段垂文,等我。”
年底,各部门各司均变得忙碌起来。
小到地方衙门,大到刑狱司典,就连京师大街上巡逻的差官都比平日里多出近一倍,以保证皇城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