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芷闻讯赶至时,满脸愠怒,连珠炮似地叱问旁边的一众捕快及官吏:“到底是谁干的,招出幕后主使了吗!不说就直接用刑!对待那种人,还讲什么规矩!”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敢应声,最后还是内屋传出了低沉的嗓音。
“我没事,诸位都先请回吧,麻烦你了,吴大夫。”
老大夫收拾好医药箱,起身道:“虽说您躲避及时,未伤及要害,但总归失了气血,这段日子还是要好好休息,多多进补的,年轻人啊,别仗着底子好,就不把自个儿的身体当回事儿。”
须臾,一屋子的人皆离开了。
段垂文靠坐于床头,望向徐徐走近的人。
看着对方隐隐泛红地眼尾,轻叹了口气。
“只是个意外……”
“真的是意外吗?哪有那么巧,他谁都不伤,单单攻击你?还卯足了劲儿……”
“该查的,我都已经交代人查过了,对方身世清白,早些年还参过军,这次确实是气愤难当下的冲动,而且他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咳咳……”
夏侯芷抿了抿唇角,板着脸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温水后来到床边,托举着喂给对方喝。
由于极少做这种事,动作显得非常僵硬和笨拙,甚至差点将水洒到男人身上。
但依然令段大人愉悦不已,连带着气色都仿佛好转了几分。
“多谢娇娇。”他轻声道。
“哼。”夏侯芷略粗鲁地抬手,以袖口拭去那唇
角的水渍,瓮声瓮气道,“不用客气,段大人若是伤得再重些,还能享受到本宫十二个时辰的贴身照顾。”
“真的吗?”
“……”
呯!
她将杯子重重一搁,皮笑肉不笑。
段大人摸了摸鼻尖,不敢再乱说话,
对视片刻,夏侯芷幽幽道:“我就怕是你的哪个仇人在针对你,若是那样的话,要及早调查,人手不够,我这边有,别藏着掖着不肯明说。”
“怎么会。”段垂文笑着拉过女子的手,包在自己宽厚的掌心,“如果真有需要,我定然会跟你说的,不过,与我有仇的,大多是死刑犯,早就下了黄泉,基本上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了,至于其他的,大概会直接上来要了我的命,怎么可能如此迂回,况且,若真是他们,我不可能查探不出。”
“所以芷儿,不必多虑,下次我定会更加谨慎些,绝对……咳,尽量,不会再让自己受伤。”
从大理寺出来,夏侯芷一边沉思着,一边慢慢地蹬上了马车,显得十分地心神不宁。
一旁的鸟嘴寻思着如今黄蜂不在了,自己作为剩余三人之中还算细心的,必须承担起照拂主子心情的重任。
于是迟疑了片刻,主动询问道:“殿下,您……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卑职愿为您分担。”
“倒不是为难……”她喃喃着,方才与段垂文的对话在脑子里翻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蓦地,灵光一闪,夏侯芷瞠大了凤眸
。
如果,那些不是段垂文的仇敌,而是……针对她的呢?
再如果,下手的不是旁人……
“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