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很难令人抗拒,我差一点点……就心动了呢!”
段垂文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神志不清的女子计较。
他半强硬地将人抱起,安置妥当后,即打算离开。
谁知,床榻上的人比他动作还快,下一瞬就翻身跃下。
一边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一边拉扯着身上那件沾染了血迹的华服。
精致的外袍落地,里面赫然是雾云纱所制的小褂。
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美景掩于其中,令人越发地想拨开云雾,一窥究竟。
“夏侯芷!”段垂文闭了闭眼,隐忍着心底的燥意和怒意,急追两步,好声好气道,“别闹了好吗?先回床上躺着,等我……”
“我为什么要等你?”她顿足回首,珠钗上摆荡的流苏与灼灼眸光交相辉映,比那窗外的月色还要皎洁明媚,“你不愿与一时冲动的人苟合,多得是人愿意,我夏侯芷,不是非你不——”
最后一个字音尚未落下,男人即掠至面前,掐住她的腰肢,紧紧地揽进怀里,愠声反问:“真的谁都可以吗?如果是那样,为何要违抗后令?为何宁可刺伤自己也不屈服?又为何强撑着药性,一路赶至我这里!”
“……”
太子殿下面色讪讪,抬手一挥,欲挣开对方的怀抱。
“那又怎样!你说的那些,不过是我一时兴起,现在我又后悔了,我——”
檀口被狠狠封住。
一吻毕,双方气喘吁吁。
她眸色迷蒙,
好不容易压制的药性再度上涌,摧毁着为数不多的理智。
可忽地,一阵天旋地转。
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竟被束起双手,捆坐在了宽椅上。
“段垂文!你——”
“冲动可以,但不准跑,给我半盏茶的时辰。”
说完,再度低头轻啄了下女子细嫩的唇角,继而消失于门扉后方。
且,从外面落了栓。
夏侯芷简直难以置信,凤眸瞠得圆溜溜地,挣扎着怒吼:“混蛋!你这个大混蛋!给我滚回来!啊——!”
待段垂文拎着东西推门进来时,屋内已然是另外一番情景。
女子香汗淋漓,热得蹭开了薄纱小褂。
云鬓上的发簪也掉在了地上,如瀑的青丝垂落,包裹着纤细光洁的肩头。
夏侯芷眯着眼,勉强看清来人,蠕动着嘴唇继续骂骂咧咧。
“你这个……滚蛋……居然敢这样对我……你且等着……”
“抱歉芷儿,来不及解释了。”
手被解开,却也无力抬起了。
夏侯芷软躺着,放弃了挣扎。
本以为下一瞬,会被喂下解药。
谁知,一个什么东西突然蒙在了头上,遮去大半的光,眼前红艳艳一片。
接着,柔荑被牵起,搀扶着走了几步,耳边传来低沉郑重地嗓音。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我段垂文,真心求娶夏侯娇为妻,弱水三千情独钟,繁花碧落生死共,一日结发为夫妻,从此恩爱两不疑……”
盖头下,凤眸迷蒙。
一时间,分不清是药性所致,
还是泪意朦胧。
她使劲眨了眨眼,想哭又想笑,只庆幸对方此刻瞧不见。
过程简陋且迅速,但该有的都有。
拜了天地,饮过交杯,盖头被揭开,模糊地视线内出现一张略为紧张地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