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所为一回,无论结局如何,至少不用再在深夜里,多添一个违心的煎熬。
见那人坐回了原位,段垂文抿了抿唇角,手持卷宗打算起身。
这时,殿外传来宫女兴奋难抑地交谈声。
“听说了吗,宁小侯爷回京了呢!”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就今天早上……”
本该是个不经意的小事,谁知那高位上的人闻言,却突然抬起了头,扬声问道:“宁司回京了?”
某位知情的官员立即禀道:“回太子话,宁小侯爷今早进宫向皇太后她老人家请了安,现下应该尚未离开……”
说话间,段垂文走到了桌案前,正欲递上卷宗,面前之人嚯地站起了身。
“今天就到这里,有什么事,改日再谈!”
丢下这句后,太子殿下匆匆出了殿。
整个过程中目不斜视,对他简直可以称得上熟视无睹……
修眉顿时拧成了沟壑。
段垂文瞥见殿外黄蜂的身影,当即一个越步掠了过去,抬臂道:“黄姑娘请留步。”
侍婢一抬头,见到来人,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段大人,卑职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您就别为难卑职了。”
“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向你打听下,那个宁小侯爷……你家主子跟他很熟?”
“宁……”黄蜂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继而一琢磨,恍然道,“喔~他
啊……”
长指捏紧了卷宗,段垂文追问:“怎么说?”
侍婢先是左右一个打量,确定无人注目,随后水眸一转,想了想,扯着对方的衣袖拖至僻静地角落,绘声绘色地缓缓道来:“此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还请长话短说。”
“唔……简单而言,宁小侯爷曾是主子心目中的那轮乌金,只可惜啊,远在遥远的天边,否则……”黄蜂乜着眼,啧啧两声,“怎么说呢,若对方一直待在京师,大抵是轮不到您的。”
啪。
卷宗的轴断了。
黄蜂吞了吞口水,拱手道:“先行一步。”
眨眼,便不见了踪迹。
颀长的身形立于原地,那张肃然的面孔瞧不出什么,亦不见喜怒。
但地上碎了一地的竹骨,已足以表露男人此刻的心情。
与此同时,御花园。
“呵呵呵……时隔多年未见,宁兄还是这般风趣幽默。”
“殿下抬举。”宁司刷地打开折扇,夸张地行了一礼。
他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袍子,刻意抬袖见,表现出翩翩的身姿,显得十分潇洒俊逸。
可此时此刻,夏侯芷的心情,十分复杂。
虽然嘴角是扬着的,而实际上,她有点想哭。
时间果然能带走一切,包括曾经的那个人。
物是人非啊。
当年那个安慰她的小哥哥,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太子您看,那花儿可真美啊,令在下不禁想到了一首诗……”
“呃,是啊,呵呵……”
她已经在
想着怎么脱身了,奈何是自己找上门的,现在径直离开似乎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