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唔……”
第五次为身旁人掖好被角后,段大人暗叹了口气。
共枕的机会虽然不多,但他算发现了,对方睡得不安稳,极容易踢被子。
虽说目前是夏季,但深山里面的夜晚还是比较寒凉的,尤其这茅草屋,甚至都不如之前的洞穴来得坚固防风。
“嗯……”
又是一个翻身,搭在腹部的薄被没了,半副手脚倒是压在了他身上,混合着馨香的淡淡呼吸喷洒在他颈侧,一阵一阵,连绵不绝。
他一偏头,便能借着屋顶漏下的月光,看清那泛着莹白的小巧锁骨,以及一根细细的红线。
红线另一头的物件,没入隐秘的深处,暂时窥视不见。
但他知道是什么。
那是之前送的香囊,她一直贴身佩戴着。
忍不住低下头,轻吻了下女子的唇角,又无声地叹了口气。
虽然从一开始就抱着此生不婚娶,只守着夏侯芷一人的想法。
但人果然是贪心的。
经过这段时间,他似乎不满足了。
很想每日每夜,都能像这样正大光明地拥着对方。
而不是打着作戏的名义。
办法,倒不是完全没有,只是不知道,夏侯芷是否愿意……
正陷入沉思,忽地嗅到一股浓烟的味道。
他一凛,翻身而起。
四下一扫视,果然,门缝处隐有火光在跳跃。
随着火势的加大,越来越多的烟雾直往他们屋子里钻。
段垂文立刻疾步至门口,用力推了推门。
门锁咣咣直响,却是纹丝不动
。
透过墙缝往外一看,只见较之白日里又加了把锁链,并且缠绕了好几道。
他心一沉。
这帮人,难道是识破了什么,想要将他们烧死在此处?
随即一转念,隐约觉得不对劲。
但情形紧迫,不容他深思,而这时夏侯芷也被吵醒,迷迷糊糊坐起了身,眉间犹漾着困顿及不悦。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外衫迎面扔了过来。
段垂文一边为她更衣,一边低声道:“听我说,现在外面着火了,具体什么原因不清楚,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什么?着火了!”
一听这话,她瞬间清醒,见对方忙活了半天仍没系好衣物,便自力更生地动手起来。
谁知越帮越忙,到最后甚至将系带扣成了一个松松垮垮的死结。
“算了,就这样吧。”太子殿下自暴自弃地一挥手,“反正有里面那块布兜着,又瞧不见什么,逃出去要紧。”
说话间,一件男子的长衫落在肩上。
段垂文三下五除二为她披好束紧,确保不漏一丝春光后,才拉着人起身。
“呵……”
夏侯芷无奈地笑了笑,倒是随对方摆布。
这一番折腾,门口已经完全被大火包围。
所幸的是,屋梁不高,并且有几个现成的漏洞。
段垂文将角落的空箱子搬到木板床上,垒成稳固的三角后,背起夏侯芷,几步便翻了出去。
站在高处,屋外的情形尽收眼底。
周围架了一圈的木柴,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