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文涛人如其名,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者,他搬离热闹的市区,十天半个月不与儿子、孙儿见上一面,是醉心文学事业的伟大情操使然。
“棠棠,这其中会不会又什么误会?”乌文涛半信半疑。
乌健之千真万确是乌如的儿子,当初周柠怀孕产子,他可是守在手术室门外一天一夜。
“乌叔叔,你不相信我一人之词,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xx小区的邻里邻居听得一清二楚。”姬小小淡淡说道。
乌文涛心下惊动,邻里邻居听得一清二楚?那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他们老乌家的声誉都毁于一旦了。
“乌叔叔,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和乌若离婚。可是我真的忍不下去,这一年来,乌若越不成样子,不求上进不工作不说,还整天有事没事便往周柠那里去。”
乌文涛惊呼道,“怎么可能?”
社会在进步,但有些事情仍是不能跨界。
姬小小面色哀沉,语气沉重,“乌叔叔,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乌若在周柠那里过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个月下来,至少有十五天。我才是他的妻子,他却处处对一个寡居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弟妹,大献殷勤,这将我置于何地。”
乌文涛愁颜赧色,乌若实在太不像话了。
姬小小垂下头,熠熠生辉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乌叔叔,你真应该回去看看了。”姬小小郑重其事说道,“乌若好像得了失心疯似得,他对我不好,我理解,谁让我是与你们乌家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可乌叔叔,你知道吗?你知道乌若是如何骂康康的吗?”
乌文涛垂下头,目光柔和地望着他的孙儿,这孩子模样可爱,乖巧机灵,不过就是有点瘦呢。
“他骂康康?”乌文涛的声音提高几分,“他怎么敢?他怎么敢骂我的宝贝孙子?”
“怎么不敢了,他不仅骂了,还骂康康是贱种。”姬小小及时捂住了乌康之的双耳,“乌叔叔,你说说看,乌若这是当爸爸的样儿吗?他有把康康当儿子看待吗?贱种?呵,他真说得出口。”
姬小小胸膛起伏不定,语气变得恶劣。乌文涛尴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看着纯真的乌康之,一张老脸只感觉火辣辣的,被自己的儿子隔空连环扇巴掌了几百下,不火辣刺痛才怪。
姬小小牵着乌康之离开,离开时没有和乌文涛说再见。乌文涛满心满眼想着如何掰正不成气候的乌若,分毫不在意姬小小的无礼。
回到家,姬小小让乌康之自己玩去,她要打扫房子。
中午时分,工作进度才完成百分之三十,姬小小任重而道远。
姬小小放下拖把和抹布,洗干净手,带着乌康之出去吃午饭。如此反复两天,房子的清扫工作总算是完成了。
这一天,姬小小早早起床,出门上街购买食材。街上的人很多,姬小小稍稍多花了点时间才回去。
“呜呜呜……,妈妈,妈妈。”
姬小小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乌康之撕心裂肺的痛哭。
“康康,康康。”姬小小以为乌康之是出了什么事,丢下手上的食材,匆匆跑进房子内。
房内客厅,乌康之孤零零一个人,他抱着一只巨大的玩具熊,玩具熊憨态可掬,是两头身的他的两倍,完完整整把乌康之裹入其中。
“妈妈,妈妈。”乌康之看到姬小小,眼睛刷的晶亮无比,他丢开玩具熊,张开双手,撒丫子冲撞过来。
姬小小踉跄一步,嘴角微扯,这娃看似瘦弱无肉,实则吨位惊人。
“妈妈,妈妈,妈妈。”乌康之抱着姬小小的双腿,用脸使劲摩擦,把鼻涕、眼泪全抹在了姬小小裤子上。
姬小小顾及不上这些细微枝节,揉了揉乌康之的脑袋,“康康,做噩梦了吗?”
乌康之使劲摇头晃脑,“妈妈,你去哪了?康康都找不到你,妈妈你是不是不要康康了?康康乖,康康听话,妈妈不要丢下康康。”
闻言,姬小小无奈一笑。乌康之初来乍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唯一的亲人突然消失,换成是其他小朋友,也会吓得哇哇大哭,更何况是这一年来毫无安全感可言的乌康之。
“康康。”姬小小蹲下身来,置于与乌康之一样的高度,“康康,看着妈妈。”
乌康之放下小胖手,通红的眼睛无辜瞅着姬小小。
“康康,你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不会丢下你。”
“妈妈。”乌康之瘪着小嘴,“那你刚刚去哪里了?康康醒来都找不到妈妈。”
乌康之技巧高,无声无息反驳了姬小小的话。
姬小小叹了一口气,道,“妈妈出去买肉肉了,康康不是想吃肉蒸蛋吗?妈妈今晚给康康做。”
肉蒸蛋,原主的独门手艺,乌康之的心头至宝。
“真的?”为了一口吃的,乌康之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康康要吃,康康要吃。”
姬小小轻声笑了笑,但没有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