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西面墙上挂着前朝画家的踏雪寻梅图,左右挂着草书大字,墙下摆着紫檀雕螭纹大罗汉床。
床上摆着整齐的石青色金钱蟒纹坐褥迎枕,还设有紫檀雕螭纹长方炕桌,桌上摆着青玉双凤衔芝摆件,在罗汉床下面还设着脚踏。
而在不远处的紫檀木雕万字纹碧纱橱门前,设着一架紫檀黑漆描金彩绘博古架,架上摆着翠雕麻姑献寿纹摆件,白玉雕太白醉酒摆件,官窑双贯耳四棱瓶,霁蓝釉双象耳尊……
看着身旁的铜鎏金掐丝缠枝莲纹三兽足双耳炉,再瞧瞧屋子里那些精致的摆设,秦云依觉得头都大了。
这些摆设的存在,就是提醒了秦云依一件事,那就是掳走她的人很有钱,甚至有权有势力。
可放眼京城,她的夫君是皇上御封的侯爷,还有几个能和侯爷并肩的,或者比侯爷更尊贵的?
用手指头数都数的过来。越是这样,秦云依越担忧,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在秦云依胡思乱想的时候,婆子早就把信传递了出去,对于秦云依,她是有把握制服的,现在,她要的就是上面那位的态度。
若是她越过主子擅自做主,日后秦云依得宠,吃亏的就是自己,若是自己听从主子的意思从事,就算日后秦云依刁难她,她也不至于落得凄凉下场。
就在秦云依等的心焦,那个神秘的主子来了。
婆子看着主子的脸色,见他面色平稳,心中的石头放下了,只要不怒,什么都好办。
“她怎么说的?”那个男子语调平淡,可婆子还是听出了一丝关切。
“闹着要回家,还说,若回不了家,就会自行……”婆子没有细说,就是说了大概,让主子凭空想象。
果然,那男子沉吟了一下,道“你把丫鬟们遣走,我单独和她谈谈。”婆子闻言,行礼退下去。
秦云依听到外头的丫鬟走动的声音,接着,一切又恢复了静寂,不禁有了一丝焦躁。就在她徘徊不安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秦云依满肚子都是火,冲着来人怒气冲冲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喝,你再来烦我,休怪我……”
秦云依的话戛然而止,望着站在门边的男人,秦云依的心里生出了一丝畏惧,恭敬地跪下,秦云依喊道“陛下驾临,恕臣妇……”
还没有说完,文帝已经上前扶起她,温柔道“你正坐着月子,不能跪,何况,在这个院子里,你才是主人,我哪里敢在你面前拿大?”
秦云依不动声色抽回了自己的手,退到一边,垂着头恭敬道“陛下,君臣有别。”
事实上,秦云依想说的是,男女有别。
文帝垂下眼睑,淡淡一笑“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不用怕我。”
秦云依暗暗腹诽,他这个皇帝,比洪水猛兽还厉害几分。
“陛下,君臣之礼不可废,臣妇不敢在圣上面前放肆。”
文帝的脸色渐渐下沉了,“你要提醒我什么?”
秦云依暗暗心惊,皇帝变脸也太快了。就在秦云依不知所措的时候,文帝欺身上前,揽住秦云依的细腰低声喃喃道“你本该属于我的,你知道吗?”
秦云依抬起眼眸,望着文帝,露出了一丝不解,道“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