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钱氏看着福哥儿的模样,心如刀割。
“胡说什么?”秦朗从门外进来,就听到这句话,急忙呵斥妻子的胡言乱语。这个时候说这话,分明是刺女婿的心。
钱氏不满地撇了撇,若不是女婿忙着建功立业,侯府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劫数?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被人掳走?
可钱氏心里的委屈再多,也不敢当场作。在丈夫的眼神警告下,钱氏抱着福哥儿站到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秦朗身后的一个妇人站出来,道“夫人,把孩子给奴婢吧,瞧这孩子饿的,怪可怜见的。”
蒋宁的目光扫向了这个妇人,比起之前请的那个奶娘,显然这个妇人更适合。
她长得很丰润,眉清目秀的,举止打扮,落落大方。蒋宁冲着钱氏点了点头,钱氏就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了那个妇人,那个妇人抱着孩子去了耳房,钱氏和苏太夫人都不放心,跟了上去。
蒋宁见到这情形,就请了秦朗去书房说话。
一到书房,秦朗就对蒋宁直言“我细细问过这附近的人家,有人说,在出事的那会儿,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可福哥儿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由黄莺带着,一直睡着,不曾啼哭。再说,人在秘室里头,外头的人怎么听得到里头的动静?”
蒋宁的心一沉,他已经意识到有人用福哥儿做引子,将秦云依骗了去。
“爹,除了婴儿的啼哭声,还有其他线索吗?”
秦朗摇摇头,道“当时的情形太乱了,没有人会留意到这些的。”
他能打听到这些,完全是因为这一年来,跟着皇帝身边的那些密探出出入入,才学到一些手段。要不然的话,按照他以前的那些门路,只怕是一丁点的信息也套不出。
蒋宁闻言,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后花园通往后巷的门是打开的,我怀疑,云依就是在后巷被人掳走的。”
说着,蒋宁将袖子里的帕子拿出来递给了秦朗看。
秦朗握着女儿的帕子,心口钝痛,想到去秘室前,女儿下跪道别的那一幕,他老泪纵横道“这孩子还在月子中,怎么就……”
“她不会有事的。”
蒋宁听了,不由急急打断岳父的话,“不会扔下我和福哥儿,就这么走了。”
秦朗长长叹息一声,他何尝不希望女儿平安回来,只是,她现在到底身在何方呢?
一连三日,秦云依都是睡了醒,醒了睡,到了第四日,当秦云依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
她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走出了东次间,然后就倒在地上。因为连日来躺在床上昏睡,已经抽去了她全身的力气。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推门进来,见秦云依倒在地上,急忙上前扶秦云依。
秦云依拂开她的手,道“走开,我不要你们扶我。”
婆子在外头听到动静,走了进来,对秦云依道“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秦云依冷笑道“怎么,又想用药迷昏我吗?”
婆子闻言,淡然一笑,“夫人说的是什么话,你身体弱,嗜睡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