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妄言,一切自有陛下定夺。”良妃垂着头,神色不见异常。
好,不亏是轻尘带出来的人。做事既不拖泥带水,也不参杂个人情感,爱恨明了,意志坚定。
“如此,退下吧。”
“谢陛下!”良妃起身,慢慢退下了龙位。
莲妃还想说些什么,可此时被良妃这样一弄,明惠帝已然没了继续听的心思,他抬起手,不耐的挥了一挥。
“好啦,都下去吧,若是在有求情之人,妃位具降一级。”
“陛、陛下。”莲妃咬了咬唇,不甘的退了下去。
良妃这个贱人,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她来掺言,陛下怎会驳了她们姐妹的提议,而非要赐死大皇子母子呢。莲妃拧着锦帕,心里的不安越的阴沉。
娴妃眼角垂着泪,灰败的跌在了地上。她在后宫几十年,挣啊,斗啊,哪怕是赢了那倾城角色的廖轻尘,可却始终没有赢过这铁石心肠的明惠帝。
“皇上,您当真不愿原谅臣妾?”
“娴妃娘娘,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曲悠往前一步,走到了娴妃的面前。
娴妃抬起头,双手拢了拢杂乱的鬓角,就算是输,她也不会让这小贱人看不起。
“钰儿媳妇,你……”
曲悠抬起眼,冲上的明惠帝福了福身,“父皇,臣媳儿有话与娴妃说,请您恩准。”
明惠帝无奈的点了点头,双眼冷冽的盯着娴妃。好,既然要说,便也一次说的清楚为好,省着他日旭儿登基之时,在落下什么诟病。
“好,朕准了!”
曲悠感激的再次福身,方才转头看向了娴妃。这世间,母亲为子女哪怕豁出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这犯错便就是犯错,哪怕怎样强辩,也改变不了事实
。
“娴妃娘娘,臣妾不敬,想要问您几个问题?”
“你问……”娴妃仰起头,满眼敌意的看向曲悠。小贱人,她便不信,她能问出什么来。
曲悠勾了勾唇,鼻尖轻轻的哼了一声,“臣妾不懂,若是有人想要害您性命,你还会原谅他嘛?”
深的她不懂,问这一句浅的,她应该明白了吧?
娴妃深吸了一口气,傲然的抬起头,“本宫身为大楚国的皇妃,他人岂敢以身犯险,来弑杀本宫?”说完,轻蔑的瞪了曲悠一眼,好似她问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一样。
好,回答的很好。这话说的,果然精辟无比啊。曲悠抬起手,不住的鼓着掌。
“娴妃娘娘也说,您身为大楚国的皇妃,没人敢与以身涉险来这戒备森严的皇宫里取您的性命。可父皇呢,他乃是这大楚国的真龙天子,难道,便活该被人忤逆,被人谋反而无辜枉送性命嘛!”曲悠眯起眼,冷冽的声音透着愤慨。
“铭儿乃是无心之为,与其性质不同。”娴妃强辩的咬紧了唇。
哎呀我草,亏的她还懂得性质不同。这要人命,还分性质的是吧。不死就不是她的错,与她无关是吧。曲悠佩服的拱了拱手,无语的站了起来。
“父皇,臣媳儿这些许年来,从来没有服过任何人,可今日……对娴妃娘娘真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明惠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娴妃。这个女人向来偏执,当初若不是为了平衡锦乡侯的势力,他也不会允她进宫,可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平常的决定,却会要了轻尘的命啊。
“来人,带娴妃下去准备。”
“是!”黄图恭敬的施了一礼,趁娴妃呆愣的时候,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莲妃眼睁睁的看着娴妃被带走,背脊上不由的吹过了寒风,她转过头,看向了下方站着的楚贤,心里涌起了阵阵的凉意。皇上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可性情却不同与以往,更加嗜杀了起来。难道,他这是在帮那对小贱种上位。
楚贤抬眼向莲妃望去,在众人看不到的方向,冲她使了个眼色。莲妃摇了摇头,心灰意冷的转过了身。大皇子一派已然瓦解,光靠着他们母子的势力,定然不会成事,还不如好好谋划,他日东山再起。
“母妃,大皇兄他……”楚贤跃到莲妃的身后,小声的低囔着。
“他这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
“可是……”他们多年的兄弟之情,他不能眼睁睁的这样看着啊。楚贤焦急的扯了扯莲妃的衣角,转身就向冲出去求情。
莲妃眼疾手快的伸出了手,生生将他拽了回来。这个傻孩子,刚刚那么多妃嫔在求情,他也不是没有看到,可是皇上心意已决,哪里是那样容易更改的啊。
“贤儿,韬光养晦!”莲妃拍了拍楚贤的手,面色严肃的看向了明惠帝。
如今,皇上明显偏爱那对小贱种,而他们母子,也唯有在夹缝中生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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