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医院走水了。”黄图猛然跪于地下,哭的伤心不已。
“你说什么……”娴妃尖叫的抬起头。那个狗奴才,他刚刚说什么,太医院走水了,那、那她的铭儿怎么办,“太医呢,还不过来给大皇子看伤。”
明惠帝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悦。黄图刚刚说的话,难道娴妃没有听到嘛,太医院已然走水失火,哪里有空闲的人给楚铭来治伤。
“来人,先把大皇子抬到偏殿安置好,着人立即到太医院救火。”
“奴才遵旨。”黄图叩了一个头,起身张罗了起来。
娴妃死死的抱着楚铭,不由他人挪动一分。不行,铭儿的伤势过重,若不及时治疗,险有性命之危,她绝对不能他被带走。
“皇上,请您着人给铭儿看看吧。”娴妃转身跪好,嘭嘭嘭,死命的磕起了头来。
明惠帝不耐的望了她一眼,抬手冲黄图挥了挥手。黄图会意的上前,领着几名侍卫一起把大皇子抬了出去。
呼……
看这样子,不管有没有私藏兵器的事,大皇子也会真的失宠了啊。曲悠无奈的摇了摇头,为这深不可测的帝王心而哀叹不已。争吧,抢吧,有用嘛,还不是领导的一句话,说你成,你便成,不成也成;说不成就不成,成也不成……
“五哥
。”曲悠小声的招唤了一声。
楚旭余光瞥了过来,轻轻冲她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待事情全部完结,在跟她解释也不晚。
娴妃撕心裂肺的哭嚎,但凡是触手可及之物,全部被她掷于地上,出了清脆的响声。皇上怎可如此,她的铭儿冤枉的,是无辜的,他为何不让太医为他看诊。
“皇上……”娴妃抬起头,哀怨的看着明惠帝,“伤在儿身,却痛在娘心啊。臣妾求您啦,求您着人为铭儿看看伤吧。”
不知是娴妃哭的过于伤感,还是这番慈母的心震动了众人,原本跟她做对的莲妃,此时也跟着哭湿了锦帕,满脸凄哀的看向了明惠帝。
树倒猢狲散,哪怕她现在解除了与娴妃的同盟,可在在大楚国朝臣的眼里,她们也终是一派,若是此时大皇子真的出事,她的贤儿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皇上,臣妾也为大皇子求您,求您看在娴妃姐姐这些许年的陪伴上,允了她这番慈母的心吧。”
“慈母的心。”明惠帝讥讽的勾起唇,双眼如箭矢一般射向了娴妃。便是这番心思,便能让她全然不顾的支持楚铭,哪怕是屯兵造反,也亦然在所不惜。
娴妃恍若被看透了心思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皇上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若不然,依着他的性子,他不会不顾父子之情,枕边之意。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不甘铭儿的事,求您网开一面,绕他一命吧。”娴妃慌了神一般,快的向龙椅上爬去。
莲妃好像傻掉了一般,耳边听着娴妃的求饶声,心里却越的沉重。她居然真的这样做了,在没有只会他们母子的情况下,私设军队,私造兵器。难道,她便不知,这乃是谋逆的死罪,若是被皇上现,定然是死无全尸啊。
明惠帝闭了闭眼,疲惫的抚上了额头,“朕累了,还是燕王来说吧……”
“儿臣遵旨。”楚旭挺了挺腰身,走至娴妃身旁,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娴妃娘娘,楚旭得罪了。”
得罪,此时此刻,还谈什么得罪啊!她们袁家早就没了人,侄女蒙冤而死,兄长软弱无能,若是不然,他们母子又怎么会走到了今日。娴妃咬紧了唇,不甘的大笑出声。
楚旭冲上的明惠帝拱了拱手,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六皇子楚临不念手足之情,公然猥亵兄嫂,其罪可诛。大皇子楚铭私设兵器,招揽军士,乃忤逆谋反大罪。按照楚国礼法,理应……”
“别说了,别说了……”楚旭没等说完,娴妃便捂住耳朵尖叫了起来。她不想听,不想听,她的铭儿没有错,没有错!
楚旭冷冷一笑,恭敬的退了回去。
明惠帝抬起眼,幽幽一叹。娴妃也陪了他这些许年,没有功劳却也有苦劳。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与宫中妃嫔合谋,伤害了那人,让他抱憾一生。
“来人,拟旨,赐娴妃与大皇子宫中三宝,即日执行。”
“不,皇上,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娴妃抬起头,疯狂的大喊着。一夜夫妻百夜恩,百日情缘似海深。她这些许年的陪伴,便真的不值一提嘛,让他想要舍弃,便连眼都不眨一下
。
娴妃萎靡的跌坐在地上,疯狂的大笑起来。是了,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别人,只有那个已经死掉的廖轻尘,哪怕清风已过,佳人先逝,他却依旧死守着那份承诺,不肯让逾越半分。
“皇上,臣妾等求您网开一面,饶恕娴妃姐姐吧。”莲妃膝下一软,跟在了明惠帝的身前。
“皇上,请您网开一面!”大殿里,除了良妃,其他妃嫔全部跪了下来。
明惠帝撩了撩眼皮,眼底闪过了一抹笑意。良妃这个人啊,与其说是与世无争,不如说她是木讷,老实。
“良妃,你有什么话要说?”
“臣妾!”良妃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方才现地上已经跪了一众的妃嫔,她咬了咬唇,在莲妃狠厉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跪了下去。
哼,算她还懂些礼数。莲妃满意的勾了勾唇,转身继续凄哀的帮娴妃求情。
“朕在问你话,依你之见,娴妃母子可能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