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不相信不重要。”
谢希暮表情平淡,扯开唇角,“只是可惜,县主不能来我大婚观礼了。”
乐安品出不对的味道,身子骤然向后,“你个野种,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想杀我?我和你可不同,我是太后亲手抚养长大,就算是公主都没我过得体面,你还敢对我动手?太后一定会杀了你。”
“县主不必害怕,我不杀你。”
谢希暮深吸一口气,神情微妙,“只是就要成婚了,心里错综复杂,想来跟你说说心里话。”
乐安明显不相信,“你跟我说心里话?”
“是啊。”谢希暮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我要瞒旁人一辈子的,但你出不去了,就算告诉你我的秘密,也不会怎么样。”
乐安听到出不去三个字攥紧了拳,死死盯着她,“秘密?”
“是啊。”女子脸上笑容很是良善,看着她,“这个秘密,我还告诉过你的好姐妹明慧郡主,今日我也想告诉你。”
乐安看着她不说话。
只见谢希暮在屋子里徘徊了一圈,随即缓缓站在乐安跟前,“县主总骂我是野种,可知我与你有一段很深的渊源?”
乐安神情警惕,“你什么意思?”
谢希暮缓缓蹲下来,视线从对方狼狈憔悴的面容上扫过,状态平静得吓人,“每每你搬出太后炫耀,我心里都觉得好笑,怎么会有人当着正主的面,炫耀靠着正主才得到的一些好处。”
乐安没有明慧聪明,眼神里都是困惑,“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这些年,你靠当我的替身才活得体面,难道还猜不到我是谁?”谢希暮莞尔一笑。
乐安瞳仁紧急收缩了两下,喉腔间顿时升上来一股无名火,“胡说八道。”
谢希暮耐心地诱哄:“乐安,再仔细回想一下,你不是看过先皇后的画像吗?”
乐安眼珠子缓缓扭动了一圈,好像在回忆。
谢希暮一字一顿,语气幽深得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和先皇后,像不像?”
乐安骤然感觉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再抬眼看向谢希暮的脸庞,骤然与记忆里的那幅画像重叠。
像。
太像了。
如果仅仅是人世间相似的两个人,不会做到连颦笑都如此相类。
乐安身躯哆嗦起来,先是心凉,又是暴怒,恨谢希暮竟然将她当作傻子,玩弄于鼓掌间,看她在太后面前献媚,将她当成跳梁小丑。
“你、你!”
不对。
谢希暮将这惊天秘密告诉了她。
一定不会留她活口。
乐安飞快看向尖尖,“快去叫人!快去叫人!”
尖尖却不动如山,从容地站在谢希暮身后,“县主还看不明白吗?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姑娘默许和安排下生的。”
乐安眼珠子瞪大,一时看向尖尖,一时看向笑盈盈的谢希暮,只觉得此女恐怖滔天。
“这是你的人,你竟然拿你自己和谢家的名声做赌注,你究竟要什么?”
乐安说出这话,脑子忽然转过了弯,“你是要谢识琅?从头到尾,你图谋的就是谢识琅!”
谢希暮笑而不语。
“大姑娘。”晓真快步走过来,往后看了眼,确认是熟悉的人影,连忙禀报:“不好了,丞相来了。”
尖尖皱眉,“丞相怎么会过来。”
乐安眼神里的光骤然鲜亮起来,“丞相来了!来得正好,谢希暮,我等会儿就要将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告诉谢识琅,我倒要看看,他看清你这毒妇的真面孔,是会娶你,还是会杀了你!”
谢希暮回头看了眼,的确有两道人影往主屋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