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梁错愕。
“太次了。”谢识琅点评简短,忧其说到次这个字时,咬得很重。
……
朝暮院内,晓真入屋顺手将门闭了。
谢希暮坐在了一边,“什么事?”
晓真将袖子里另一个长盒取过来,“将军将这个一并送了过来,奴婢检查过了,有些门道。”
长盒内是一根碧玉簪子,谢希暮不着急动手,而是看着簪子思考了半晌,随即在簪头处扭动了下,管道内登时掉出来一个小纸条。
简短的一行字——
乐安装疯,诱太后。
晓真看了眼纸条,嗤道:“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她还想扳回一城呢,我听阿梁说,丞相已经查出和琉璃联手散播谣言的就是乐安,官家之前还想处置乐安,后来被丞相拦住了,也不知道丞相在想什么。”
谢希暮扬唇,“不到黄河不死心,她若安生些,或许还能活得久点。”
晓真愣了下,“可…太后的人也守着县主府,若是乐安当真递消息出去,只怕太后……”
女子淡淡抬眼,晓真连忙止声。
县主府,入夜。
府上点灯的婢子瞧女人在地上毫无形象地趴着,一头乱,衣衫脏污,眼神空然,嘴边还残留着昨日的菜叶残渣,地上几个破碗里头全都是残羹冷炙,女人好像没有用饭的兴致,趴在地上数蚂蚁。
婢子也懒得搭理这人,转身离开了主屋。
夜风吹得小窗啪啪响,烛火迸,女人空然的眼神被恨意一点点填满。
“县主……”尖尖悄然走了进来。
乐安警惕地瞥了眼屋外,随即才坐起来,“如何了?消息传出去了吗?”
尖尖点头,“奴婢已经送给了太后的人。”
已经十多日了,乐安为了免于官家惩罚,装疯卖傻已经十多日了。
她每天都要尖尖出去给太后的人送消息,却迟迟不见太后来救她。
“为什么?”
“为什么皇祖母还不来?”
“她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了?”
乐安抓住尖尖,装了大半月的疯傻,现下这人看上去当真有些疯戾在身上。
尖尖出声宽慰:“县主放心,太后娘娘只是病了,等她醒了,一定会来救您的。”
乐安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忍受不了自己一身酸臭汗味,越暴躁,“太后不会忘了我的,绝对不会。”
“这你可就猜错了。”
不知何时,屋门竟然被风吹开了,女子披着墨色斗篷立于门前,隐于寂夜中,好像融为一体了般。
“谢希暮?!”
乐安不敢置信。
谢希暮缓缓走进来,晓真也跟着进来,将门闭上。
“你不是离开京城了吗?”
乐安盯着女子,眼底都是厌恶,冷笑:“京中的唾沫星子没淹死你?你现在可是京城中臭名昭著的烂货。”
“我都已经回京快一月了,难道县主没收到消息?”谢希暮扶了扶头顶簪子,“明日便是我大婚的日子,我要成亲了。”
“成亲?”乐安错愕,“你同谁成亲?还有谁愿意要你这个淫妇。”
谢希暮抿唇一笑,“和我成亲的,你猜不到?”
乐安眯起眼,觉得荒唐,“谢识琅竟然还肯娶你?他不要仕途了?”
“县主说笑了,什么仕途,我和十郎的婚事,是官家亲赐,我同他本就是娃娃亲,现下年岁大了,合乎时宜,自然该成亲了。”谢希暮神情无辜。
“娃娃亲?”
乐安仰天笑了出声,好不讽刺,“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还敢这样诓骗世人,娃娃亲,也当旁人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