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蕊解释道:“陈二小姐晕倒后,的确是谢大人抱去的丹霞院。但奴婢以为,谢大人此举只是顺手而为,并无二心。”
邱氏撇一撇嘴,“他要没有二心,外面的那些谣言是哪里来的?”
春蕊早就看不惯她身为母亲,却自私自利的嘴脸了。听到她的话,当即讽刺道:“外面的谣言是哪里来的,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陈二小姐为自证清白,耗尽心神救治孙世子晕倒后,是谢大人吩咐冯太医和何太医为陈二小姐看的伤。”
顿一顿又道:“冯太医和何太医为陈二小姐看伤的医药费,也是谢大人出的。”
邱氏辩解道:“查案本来是他的事,安宁替他断了,他出个医药费怎么了?再说了,要不是安宁,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案呢。”
春蕊冷笑,“如果不是陈大小姐,陈二小姐何至于受伤?又何至于要耗尽心神救治孙世子?谢大人又何至于摊上这件事?”
邱氏瞬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春蕊却并没有就此放过她,三言两语就将她不愿意出医药费的事说了出来。
邱氏迅看向陈安宁,见她并无生气的迹象后,稍稍宽心的同时,又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不给钱,是我那日带的银子不多,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头上的伤那么重。”
春蕊冷哼:“陈二小姐头上的伤重不重,陈夫人有问过吗?陈二小姐在长公主府养伤多日,陈夫人有前去看望过吗?”
邱氏自知理亏,假装听不到她的嘲讽,赶紧转移话题道:“时辰不早了,你快去吧,别让长公主久等了。”
话落,也不等陈安宁应声,便匆匆地走了。
春蕊看着她的背影,不屑地轻哼一声后,忍不住劝道:“他们既对陈二小姐不仁,陈二小姐又何必处处容忍他们!”
陈安宁起身道:“谁说我容忍他们了?”
不过是占用了人家的身体,总要为人家做点什么罢了。
而做点什么,一次性就做了,有什么意思?
原主受了一年多的苦,不让他们也感同身受,那怎么行?
再说了,她初来乍到,也需要一个落脚之处。
邱氏并没有离开,而是候在马车旁边等着她。
看她上了马车,邱氏立刻挪到车子的窗户边,好声叮嘱道:“长公主对你这么用心,你医治头疾时,也尽心些。别再像对待孙世子那样,故意留什么后手了。”
陈安宁笑一声,“母亲会医术吗?”
邱氏以为是在嘲讽她当初被柳修竹和殷惜弱所救,却没有认出他们的事,悻悻答道:“我哪里会?”
陈安宁奚落:“既然不会,母亲是怎么知道我留有后手的?”
邱氏看一眼春蕊和春桃,勉强笑道:“还不是你前两日说,如果嫁去开阳侯府,能治好孙世子?”
“能治好孙世子的话,自始至终都是你们在说,我不过是顺着你们的话,接着往下说而已。”陈安宁瞥一眼她后,淡声提醒,“母亲也不要白费心思试探我了,我说过,我不会嫁去开阳侯府。”
“麻烦母亲也转告祖母和父亲一声,最好也打消让我嫁去开阳侯府的心思。至于开阳侯府送来的聘礼……”
在邱氏微微闪动着期待的目光中,陈安宁微勾嘴角,“那就要靠你们自己想办法退了。”
邱氏的脸色霎时一白,“我们哪里来的办法……”
“有没有办法,那都是你们的事。”陈安宁打断她的话,“从长公主府回陈家的当日,我就说过,我不会嫁去开阳侯府。既然听不懂人话,又喜欢自作主张,那就自己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