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停下脚步。
陈安宁则上前,从她手里拿回匕后,继续朝着陈方海走去。
陈老夫人以为她是冲她来的,扶着婆子的手,不自觉地边退边道:“你想做什么!”
陈安宁在哀嚎的陈方海跟前停住脚步,瞥一眼她后,问跟着她回来的春蕊:“聘礼都拿回来了?”
春蕊答道:“还没有。”
陈安宁又瞥一眼陈老夫人,“我给你的毒药,为何不用?”
“去、去拿给她,全都拿给她!”陈老夫人看着满脸血的陈方海,心惊胆寒地松开婆子的手,快声吩咐。
婆子就是昨日给陈安宁沏茶的那个婆子,她本就畏惧陈安宁,一看陈方海的惨样,那就更怕了。
因而陈老夫人才吩咐完,她就立刻往回走道:“春蕊姑娘,快跟老奴来。”
春蕊跟着去后,陈安宁的目光又落到还趴在地上哀嚎的陈方海身上。
“你、你想干什么?”陈方海惨叫道。
“春桃,”陈安宁冷声吩咐,“叫人来抬着父亲回去拿聘礼!”
春桃刚要答应,邱氏便快步过来说道:“不用去了,我已经叫人全都拿过来了。”
让跟来的婢女将漆盘递给春桃后,邱氏讨好道:“礼单我也一并带过来了,你看看还少什么,我让人去找。”
春桃将漆盘交给其他婢女,她则打开礼单,一一核对。
核对完邱氏拿过来的聘礼,春蕊也将陈老夫人挑去的那部分聘礼拿了回来。
又一一核对过,确定一个不少后,陈安宁转身回了清芷院。
两日一晃而过。
这日。
是去长公主府,给长公主医治头疾的日子。
一大早,好不容易安静了两日的邱氏又来了。
知趣地在清芷院外,等人通报过后,她笑盈盈的进到屋中,似两日前的纷争从未生过一般,殷勤的说道:“醒来啦?我让厨房新做了些点心,快来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
陈安宁净过手后,坐到桌前,捏着块点心,边吃边问道:“说吧,什么事?”
邱氏讨好地给她倒了杯茶,“你今日是不是该去长公主府了?”
陈安宁瞥一眼她。
邱氏赶紧解释:“我就是随口问问。”
陈安宁放下吃了一半的点心,端起茶杯浅呷两口道:“说重点。”
邱氏搓着手,顾左而言他的说了一大堆废话。眼见陈安宁要走,才拉住她小心地说道:“你看,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了,连长公主都要找你医治头疾,其他府邸的夫人、小姐肯定也少不了有上门来找你的。”
“你父亲俸禄不高,我也就没有买过什么体面的衣裳、饰。”
“这要有人上门来,我就穿这些衣裳出去,难免要叫人看轻。”
“我没有找你要钱的意思,我只是……”
邱氏深吸一口气后,鼓足勇气说道:“长公主再赏赐你衣物时,你能不能让长公主也赏赐我一些?我也不要多了,两三身就行。”
对着陈安宁嘲弄的目光,邱氏赶紧解释:“我、我这也是为你考虑,我要穿得不体面,旁人看轻我倒罢,要是连带你也看轻了,可如何是好?”
陈安宁揶揄:“所以,母亲在长公主府里向那些小姐们要三十两定金一事,也是在为我考虑?”
“她们不是都没给吗?”邱氏小声嘀咕了一句后,想起没收到银子都是因为谢珣,又忍不住说起他的坏话,“你以后离那位大理寺卿谢大人远些,这人心术不正,接近他准没好事!”
陈安宁慢悠悠道:“开阳侯府又送聘礼来了?”
邱氏赶紧否认:“没有!”
陈安宁不疾不徐道:“那就是外面又开始嚼我和谢大人的舌根了?”
说到谢珣,陈安宁不自觉地又想起前两日,她让人将李贵送去大理寺后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