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典和岑元志被害已经两年有余,尸体早就化成了白骨。
在衙役与两个仵作敬佩的目光中,陈安宁抚手以轻功将白骨上的各种虫卵尸体扫去后,拿过谢珣递来的火把,小心凑到曹典的头骨跟前。
曹典的头骨基本上完整,只在右耳根处遍布着散状裂纹,有几片细小的碎骨掉落在头骨下方。
这与她以前看过的案例,几乎一模一样。
心中有数后,陈安宁撑手跃出曹典的棺材,又进了刚挖出来的岑元志的棺材。
岑元志头骨的情况跟曹典一样,在基本保持完整的情况下,石耳根遍布着散状的裂纹。
可以确定两人是被谋杀了。
“怎么样?”陈安宁从岑元志的棺材出来后,许姓仵作和魏姓仵作便迫不及待围了过来。
陈安宁抖一抖身上的尘灰,又去到一旁洗过手后,向着给她递手帕的谢珣说道:“谋杀!”
看一眼两个满是求知欲的仵作,陈安宁又道:“可以验证一下。”
话音刚落,在两个仵作都反应不过来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陈安宁滑出袖中的匕塞到许姓仵作手中,而后抬起右手,以肘作势击打他的耳根,同时左手握住他拿匕的手作势刺向他的心脏。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两个仵作呆愣的目光中,她收回匕,总结道:“可行。”
谢珣怜悯看一眼两个仵作后,说道:“宋世忠可没有你这么好的武功。”
“所以,”陈安宁淡定道,“你还得再审宋福,看看宋世忠是如何让他们失去的反抗能力。”
“曹典和岑元志两位大人,就是这样被杀的?”在衙役们将两人的尸骨重埋好,众人准备回城之时,两位仵作才如梦初醒般问道。
谢珣道:“此事暂不要对旁人透露。”
两位仵作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不会对旁人提及一分一毫。
已经微微亮起来了。
回京城的路上。
谢珣侧靠着软枕,看着在群山之间若隐若现的橘色太阳,慢慢说道:“这个案子太过特殊,虽然知道两人是被谋杀,但时隔太久,想指证宋世忠是凶手的证据已经不足。”
陈安宁不说话。
她的职责在只验尸,而不是抓人。
谢珣收回目光看向她,“想要将他关进大牢,还得让他再次出手!”
陈安宁道:“你想怎么做?”
谢珣将他的打算说了一遍。
陈安宁斟酌片刻,点头道:“可以一试。”
回到京城。
在将她送回陈家后,谢珣准备离开之时,陈安宁叫住他,“赵二小姐找到了吗?”
谢珣挑眉,“你不知道?”
陈安宁坦然:“不知道。”
“赵二小姐就在那座主院的其中一间房。”谢珣道,“在解救完那些孩子后,我就让人将她送回和义伯府了。”
陈安宁点一点头表示知道后,朝他挥一挥手,便进了陈家大门。
谢珣则转道去往和平坊。
因着宋福的口供,案子已经不再局限于下斗兽场。
谢珣分身乏术下,下斗兽场的后续工作便全落在了温秦桑的身上。
温秦桑倒没有什么怨言,只是国子学的课业加上下斗兽场的工作,让他每日忙得几乎没有一丝空闲。
看到谢珣出现,他一面将从账册当中清理出来的的涉案人员的名单交给他,一面道:“账册大概还有两三日就能清完,清理出来的银两都已经送去大同福利院。”
谢珣边看名单边道:“清完这边就去燕春楼。”
整理账册的温秦桑顿住动作,“你倒是会指使人。”
谢珣理所当然道:“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再说了,你从国子学出来,即便能立刻就进入仕途,也要从鸡零狗碎做起。你在我这里做了,将来不仅能省下这一步骤,而且还能在你的履历上添上光彩夺目的一。”
“按理说,我应该找你收些报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