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帮子随着平的来回浮动狠狠鼓动几下后,他咬牙将纸条拿回来扔进烛台,又咬着牙重写了一张递过去。
管事看着字条上的内容,惊骇道:“老爷,这……”
宋世忠决然道:“按我的话去做!”
管事犹疑:“可……”
宋世忠阴狠道:“成了,这钱自然有再赚回来的时候。不成……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成了,有这把柄在手,她是怎么吃下这钱的,就得怎么吐出来!
不成,以她和谢家那小杂种现在的关系,不管是广陵王府还是皇上,只要不想她受贿的事情闹大,就只能息事宁人!
而息事宁人的前提,就是不敢轻夺他性命!
只要活着,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管事跟着宋世忠多年,几乎是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打算。
离开吉祥院。
按照他的吩咐准备好九万两银票后,在夜色的掩护中,很快便送到了陈府。
陈家,蘅芜院。
谢珣疲惫的歪靠在椅子里,看着吃香喝辣的陈安宁,好笑又好气的说道:“这一桌酒席才几个钱,给你的那些商铺不说日进金斗,日进银斗肯定是有的,你就抠成这样,为吃顿好的,宁愿特意费劲巴力的把我叫回来,也不肯多花自己一个铜板?”
“既然知道这一桌酒席花不了几个钱,你唠叨什么?”陈安宁盛一碗汤搁到他跟前,命令道,“喝吧,我请你!”
谢珣端起汤,边喝边道:“你请我,不仅得喝,还得多喝。”
陈安宁瞥他一眼后,哼了两声。
待吃饱喝足。
陈安宁先问了一下案子的进度,才说起请他回来的目的。
“九万两银子?”谢珣啧两声,“你倒是敢开口。”
“好歹是个正四品上的太仆寺少卿,”陈安宁不以为然道,“又犯下那么丧尽良的案子,如果九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他不嫌丢人,我都替他丢人。”
“钱拿来打算做什么?”谢珣问。
“那是你的事。”陈安宁事不关己说道。
谢珣睨着她。
陈安宁道:“今晚叫你过来,是想提醒你,我知道他能给外界通信是你有意安排的缘故,其目的无外乎是查他的同谋或是别的见不得光的生意。”
“但太慢了。”
“我不可能一直陪你耗在他的案子上。”
“九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我只要收下银子不办事,不管他是报复我也好,还是另想出路也罢,行动上肯定会露出马脚。你做好准备,别错失了良机。”
谢珣定定看着她许久后,才懒洋洋应了声好。
“另外,”陈安宁又道,“赐婚的圣旨我拿了,案子也跟着你一起查了。我的事,你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谢珣笑两声,“早就让人去查了。”
陈安宁正想说句‘算你识相’,守在门口的荷香便小心进屋说道:“门房小厮抬了个箱子过来,说是之前送信的人托人送来的。”
陈安宁吩咐:“抬进来吧。”
门房小厮将箱子抬到屋中。
陈安宁上前掀起盖子,看着里面摞得整整齐齐的银票,哼道:“难怪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看来我这九万两,还是要得太少了!”
“少与多有什么关系,”谢珣起身过来,拿起一摞银票翻看两眼后,说道,“等将他缉拿归案,还不都得清剿。”
“那是你的事了。”陈安宁合上盖子,“忙去吧,我回去睡了。”
谢珣看一眼她的背影,叫人来将箱子抬走后,他也走了。
宋府,吉祥院。
将银票送去陈家后,宋世忠就一直在等着陈安宁的消息。
等了足足五日,等来谢珣打算花十万两银子开办孩童福利院的消息后,自知上当受骗,宋世忠忍不住怒极而笑。
好得很!
宋世忠沉脸叫来管事,朝他附耳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