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听罢,脸上闪过惊讶的表情,留意到荀浏的眼神数次飘向自己手中的留声机,遂停下了摇动的动作,将留声机推到荀浏面前:“荀大人不妨试试此物,或许能帮你排解一些烦忧。”
荀浏接过留声机,饶有兴致地转动起摇把,顿感老季的手艺非同凡响,留声机的阻尼设计得恰到好处,摇晃之间仿佛能够消解心头的重压。在摇动留声机的同时,荀浏开始布置明日的具体任务:“明日两大教派冲突之时,狱讼何成务必率领人马严密防守粮仓,严防乱民趁火打劫。遇见来历不明之人,一律逮捕入狱,一旦现异常情况,即刻处决!徐同知需预先准备好奏折,待民间混乱平息后,第一时间派人送往京城。高辉、唐室等人务必各尽其责,按照本官的安排行事。”
荀浏停止摇动留声机,正欲转向关于林小风的任务时,林小风心领神会,及时再次摇动起来。荀浏虽对林小风此举略有不满,但表面上仍保持着笑容以掩饰情绪。
荀浏耐心地继续讲述:“对于林大人,明日出城平匪之际,本官特命尚一维及其护卫队随侍左右,确保你的安全无虞。”尚一维闻令,立即快步上前几步,冲着林小风展露自信的笑容,试图以此展示自己的高强武艺和坚定的保护决心。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沉闷的撞击声,荀浏疑惑地问道:“外面是什么动静?”林小风借机转换话题,提醒荀大人继续讲述有关尚一维的事宜。荀浏虽然心中对林小风的插话略感不满,但依旧维持着和煦的笑容继续交谈。
荀浏站起身,举杯强调:“此事若能顺利进行,我们也算功成名就,但此后各位行事务必要低调谨慎,以免难以向朝廷交代!”众人纷纷点头赞同,举杯互祝,期盼明日之战旗开得胜,并提前恭贺林小风即将返回京城述职。
林小风适时停下摇动留声机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盒中,提起椅子走到墙角,将盒子稳妥藏匿于椅下阴暗之处。在场众人目睹这一幕,各自眼中闪烁异彩,荀浏与尚一维更是用鄙夷的目光瞥向林小风。荀浏在内心深处默念:此人恐怕已是穷途末路,所以才如此肆意妄为!
尽管众人欢饮畅谈,场面热烈非凡,但林小风置身其中,内心却始终冷静如冰,正在不动声色地筹划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他悄然接近尚一维,看似不经意地摸了摸对方坚实如铁的胸肌,赞道:“果然是练家子,肌肉硬如磐石!”尚一维闻声后紧张万分,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情不自禁地退后几步。荀浏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掠过一丝不安,不动神色地挪动凳子,尽量与尚一维保持距离。
然而,无论是谁,都无法预料到这场盛宴之后隐藏的刀光剑影,以及林小风手中那只留声机将会在未来的博弈中扮演何种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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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微妙的动作之后,林小风斜睨了一眼尚一维那紧绷的裤裆部位,嘴角勾勒出一抹深藏不露的冷笑,继而阔步走向桌案之前,高举茶杯,笑声朗朗道:“妙哉!今日在座诸位共饮此杯清茶,祈愿明日万事顺遂、行动无阻!”他的豪气感染了在场众人,大家纷纷响应,同声应和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林小风毫不拖沓,同样以迅雷之势一口喝干杯中之物,接着手腕猛地一翻,瓷杯如离弦之箭直射地面,“砰”地一声炸裂开来,在这寂静室内激起一阵刺耳的回音。
瞬间,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静谧,空气仿佛凝固成固体,众人心头同步浮现出“愚勇”二字,揣测他是否要效仿古代英雄摔杯为令。未及人们深入思索,林小风如同蓄势待的猎豹,迅猛出击,一脚直奔向尚一维最为脆弱的部位,与此同时,铁拳疾若雷霆,径直瞄准其咽喉要害!
尚一维猝不及防,惨叫撕破了室内的宁静,捂住下体痛苦倒在地上,喉咙出压抑不住的喘息与咳鸣。就在这一片惊愕之中,大门伴随着震天动地的破碎声轰然洞开,一群身强体壮的大汉如猛兽般冲入厅内,使得在座之人瞠目结舌,目光在林小风和门口进来的壮汉之间来回切换,几乎让人感觉脖子快要扭断。
林小风紧接着厉声喝斥:“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此刻人质已在我控制之下!”闻听此言,众人又转头看向中央,只见荀浏已然被林小风反手扣押按倒在书案上,双手被紧紧反剪于背后。场面混乱不堪,恐慌情绪弥漫其间,那些剽悍大汉动作敏捷狠辣,他们手持粗麻绳迅将满屋之人逐一捆绑起来,嘴中塞入布团,刹那间,所有人都被制服得服服帖帖。
当一切恢复相对平静后,林小风心中略感宽慰。荀浏在他钳制下挣扎嘶吼:“林小风!你究竟意欲何为?莫非你已经丧失理智了吗?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手!”林小风冷哼一声:“朝廷命官?我看你们不过是一群欺压百姓、蛀蚀国家根基的蠹虫!我奉旨南下长江赈灾,却撞见你们贪婪横行的丑态,这正是天道昭彰,不容你们再肆意作恶!谢洪信,动手绑了他!”
谢洪信闻声上前,手法熟练地用绳索将荀浏的上半身牢牢束缚。紧接着,两脚如狂风骤雨般袭向荀浏的双腿,只听得骨骼折断的声音,荀浏尚未能出哀嚎,一只硕大的布团便被塞入口中,只能瞪圆眼睛忍受剧痛。地上蜷缩的尚一维仍旧捂着痛处哀哀求饶,谢洪信眉头紧皱,低声评述:“此人武艺确实不俗。”话音刚落,再度补上两脚,尚一维的双足也被踏断。
目睹这一切,林小风面露微愠:“此举过于暴力,显得不够文雅。”然而谢洪信手脚麻利,林小风尚未来得及阻止,尚一维已被捆扎结实,口中亦被塞上了布团。
屋里充斥着低沉的呜咽与无力的哀求,其余未受伤的人无不惶恐不安地注视着林小风。林小风环视四周,阳曲县来的一行人脸上皆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眼神闪烁着激动与期待的光芒。林小风暗自思量:“正值青春年少,斗志高昂啊!”不禁对着自己手下赞赏道:“我林小风部下的兵士,虽久经沙场未曾战事,技艺依旧炉火纯青!”
“所有前期准备都已完成吗?”林小风询问。谢洪信大声回应:“麻袋和马车均已备齐!”林小风胸有成竹,挥手下令:“立刻行动,装车启程!”
众人依次解开腰间的麻袋,将一个个捆绑的人小心翼翼滑入其中,扎实扎紧袋口。两人一组,合力将装有人质的麻袋抬下楼,整齐堆放在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上,每一步动作都伴随着沉重而沉闷的撞击声。抵达宅邸楼下,数辆马车已装载满了被囚禁的人们。
林小风再次振臂指示:“全部送至画舫上,待夜深人寂之时再进行审讯。”同时,他又派出数名亲信前往宅邸各处释放无辜受困的仆役,并赠予他们银钱作为重新生活的费用。最后,林小风命令道:“谢洪信随我押解犯人至画舫!”众人领命,于是驾起马车浩浩荡荡奔赴鄱阳湖边停泊的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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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室之中,韩桂良一行接获密令后,犹如星火燎原般疾奔赴林宅。此刻,婢女姚红、刘缕两位弱质女子已被囚禁于阴暗潮湿的柴房之内,她们呼天抢地却无人回应,处境堪忧。次日清晨,林小风突奇想,依次唤来二女至其内室,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笑意,扬言要与她们玩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目睹过王一力受尽折磨的惨状,二女心知肚明此次召见恐非祥瑞之兆,然而,在林小风那股淫威逼迫之下,她们只能被迫屈服。
瞬息之间,林小风手中多出一条鲜艳夺目的红绳,他施展捆绑技艺,手法奇特且与之前对待王一力时的刑罚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小风内心深处尚存一丝慈悲之意,并未采用粗糙至极的麻绳,而是选用了一条柔软舒适的红棉带作为替代品。虽然同样起到束缚作用,但相较于麻绳的粗暴,这红棉带不知轻柔了多少倍。二女在红绳的紧缚下,原本娇嫩纤细的身姿更显得楚楚可怜,心中满是愤慨与无奈。她们本以为将遭受残酷无情的惩罚,哪知却被小风以一种极具侮辱性的方式扛进了昏暗无光的柴房中,这种境遇让她们痛彻心扉,困惑不已。
时光荏苒,柴房中的光线愈昏暗,缠绕在二女身上的红绳逐渐成为难以忍受的重负。突然间,门板出吱呀一声响动,一道刺眼的阳光直射进室内,数名身形魁梧的大汉背对阳光立于门前,面孔因光线而显得模糊不清。为的汉子朗声道:“这就是老爷特意用红绳绑住的两个女子。”话音刚落,他径直走过去,轻轻解开二女身上那象征着耻辱和压抑的红绳。
人群中议论纷纷,“良哥,这两个姑娘该不会是知府大人派来的探子吧?”韩桂良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跪坐在地的姚红和刘缕,从袖中抽出两张沉甸甸的银票掷在地上:“这是林大人为你们准备的遣散费,从此刻开始,你们便与林府再无半点瓜葛。”二女相顾无言,惶恐不安,无所适从。
提及“知府密探”这一敏感话题,姚红怯生生地解释道:“奴婢不能离开,知府大人曾严命我们侍奉林大人,若擅自离职,回府必定会遭到严厉惩处。”刘缕亦点头附和,眼中满是恐惧。韩桂良听罢冷笑一声:“知府?在这长江之上,早已没有知府可言!现在这里只有一位独尊者——林大人!你们的卖身契等物件,林大人自然会妥善处理,无需担忧。”
闻此言,二女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惊愕万分。姚红颤抖着问:“知府大人现在何处?”韩桂良回答得冷峻且决绝:“已死!”此语一出,二女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得知知府大人已然亡故,这意味着她们或许能够摆脱那个令人憎恶老者的虐待,重新拥抱自由的生活。
回想幼年时期被那老贼欺凌的过往,以及像货物一样被随意转手送人的不堪经历,如今,这个恶魔般的存在竟真的离世。想到此处,姚红、刘缕的眼角不禁泛起了泪花,扑通一下双双跪倒在地,连连叩:“奴婢感激林大人的恩典,愿为大人效力!”尽管心头疑云重重,但在逃脱魔爪的可能性面前,她们内心的庆幸与悲喜交织在一起,对于眼前这位看似冷漠实则带来解脱希望的林大人,她们的情感变得复杂而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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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室之内,姚红与刘缕听闻知府已死,感激涕零,二人微微俯身施礼,起身之际,却无人对知府的死因和具体死期细究究竟,只听闻其亡故便足矣,此事定无虚言妄传。这时,人群中忽有一人出声:“且慢,她们还未领取银钱。另外,还有一人被囚禁在何处?”
二女按捺住心头的激动,颤巍巍地拾起散落一地的银票,悲愤交织的眼神指向旁边一间卧房,声音低沉而坚决:“就在那个房间!那是昔日老爷所居之处,关押着一个名叫王一力的人,此人心狠手辣,与知府沆瀣一气,对我们屡次欺凌,更助纣为虐,行径龌龊不堪!”
韩桂良抬手示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淡淡回应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去吧。”二女再次深深屈膝行礼,随后缓缓退出柴房。
待二女离开后,旁人疑虑重重地询问韩桂良:“良哥,将这些真相告知她们,会不会有差池?”韩桂良面色平静,从容答道:“何来差错之说?如今整座城池皆已在老爷掌控之下,看那两个女子得知知府死讯后的欣喜若狂,加之她们面容娇美,想来平日受尽屈辱,实属可怜之人。即便老爷在此,亦会为此情此景感慨万千。”
“走罢,还有一个王一力尚需释放,我们还需回到船上继续这场戏码。”话音刚落,韩桂良率先迈开步伐,走出柴房。
此时,王一力犹如困兽般蜷缩于黑暗的角落,双目血丝满布,痛苦不堪。林小风并非有意折磨他,只是出于一时疏忽。王一力已两日滴水未进,加上腹中顽疾缠身,身心已然濒临崩溃边缘,酸楚疼痛弥漫全身,耳鸣不绝于耳,他在生与死的边界徘徊挣扎。
此刻,王一力心中涌起悔意,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对抗林小风,以求避免承受这无边苦痛,还能共享富贵荣华。犹豫不决的性格让他时常自我强迫,此次也不例外。王一力在心中默默立誓,只要林小风出现,他必将毫不犹豫地臣服,乞求宽恕!
耳边逐渐传来一阵阵逼近的脚步声,显然不止一人。王一力苦笑几声,以为是幻听,毕竟在这府邸中从未有过这般众多的脚步声响起,即使是姚红、刘缕进入此处,也是紧随林小风之后。然而,如果真有声音,那必定是林小风无疑。
“终于来了,我得以解脱了!”王一力强打精神,努力挺直腰板,双膝跪地,艰难地蹭向门口。抵至门边,背对着外头,手指摸索着裤缘,试图慢慢提起裤子。
脚步声愈来愈近,心跳随之加,内心出无声的呐喊:“我认输了!任由你处置,只求带我远离这苦海,哪怕仅仅一日的安逸!”
咣当一声,门扉被用力推开。王一力闭眼嘶吼:“动手吧!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
“???!!!”
门边赫然站着数个壮硕的大汉,他们面露惊讶之色,仿佛见到了难以置信之事。韩桂良瞠目结舌,喉结上下滚动:“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啧啧,原来老爷虽貌似白皙文弱,却偏好这般独特的手段。”
“怪不得人家能成为老爷,果然是与众不同。”
众人议论纷纷,王一力听着那些话语,头脑一片混乱,僵硬的身体缓缓转头。只见六条大汉对他指指点点,他顿时怒喝:“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