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冥又是一怔,墨色的眸子透着一股茫然。倏尔,他眉目轻轻皱起,“如若她真的心甘情愿,本王便祝福她,会尽可能多给些银钱,让沈婉柔风光出嫁。”
“至于孩子。。。那是本王的骨血,自得留在摄政王府。”容冥漠然地道,“本王会尽好当爹的责任,不会亏待她的孩子。”
“这下懂了吗?沈婉柔想嫁,你祝福,沈长宁想跟容睿,你就恨不得宰了容睿。”顾少卿淡淡地道,“这就是区别!从前你觉得自己对沈婉柔是爱,对沈长宁是愧疚和亏欠,其实恰恰相反!”
“你曾经在山道中毒,是沈婉柔救的你,你占了她的身子,又让她坏了身孕。”顾少卿悠悠叹气地道,“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最是清楚你的性子。你看着冷情,事实上是个极其重情义的人,你曾经将沈婉柔留在摄政王府,许她正妃之位,不就是因为想报恩?”
“你如今在乎沈婉柔,其实只是在乎她腹中你的骨血!”
“确实有这个原因,不过本王许她正妃是。。。”容冥抿抿唇角,“本王在山道的时候,曾经跟她谈过话,本王确实觉得她与其他女子不同,那会儿想的是正妃之位若是非要给一个女子,给她也好。”
可惜实在没有料到沈婉柔如今大变样,再也没有当初温柔善良的影子。
顾少卿眼底掠过一丝惊讶,显然也没料到原来其中还有这些弯弯绕绕。只是这抹惊讶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他又拧眉道,“但是容冥,你曾经真的懂什么是喜欢?你又真的确定自己喜欢沈婉柔?你的难受,心痛,都是遇见沈长宁开始才有的,不是吗?”
“你说沈婉柔若想嫁给别人,只要心甘情愿,你就放手。如今沈长宁打算跟了容睿,也是心甘情愿。”顾少卿鄙夷地道,“你这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容冥袖口中的掌心忽然握拳,“那是。。。本王知道容睿并非善类,沈长宁救过本王多次,又是父皇的恩人,本王怕她所托非人而已!”
“嘶。。。”
容冥话音刚落,顾少卿就忍不住一拳打了上去!
“顾少卿!”容冥捂着青紫的嘴角,沉沉地道,“你敢打本王?!”
“打的就是你!我看给你两拳头你才能清醒!”顾少卿怒道,“我以前怎么没现你这个人浑身上下就嘴最硬?承认喜欢沈长宁这么难?沈婉柔不也救过你,你怎么对她这么豁达?”
“我前头讲这么多是在白费口舌?真有病!”
容冥身子笃然颤了颤,顿时眼底有无数复杂的情绪闪过。倏尔,他‘蹭’地从屋檐处起身,将手里面的空酒坛子往顾少卿一扔。
“你干嘛去?”顾少卿眼瞧容冥起身要走,疑惑万分。
“找沈长宁!本王要去睿王府把沈长宁抢回来!”容冥幽幽地道。
笑话!他都喜欢沈长宁了,还怎么可能把人让给容睿?今日若失去沈长宁,他一定后悔终身!
顾少卿见容冥脚尖一点,那墨色瞬间落地没入夜色当中,脸上总算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王妃是个好姑娘,值得被善待。从前他一直担心王爷对王妃不好,甚至想,王爷既然不爱王妃,还不如早点放过王妃,让王妃离开过安生日子。
如今看来,是他杞人忧天,王爷这样的性格,如若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子,必然倾尽所有爱她。
“。。。”顾少卿抱着酒坛子站在屋檐上,脸色忽然就铁青一片,怒喊道,“容冥,你走之前倒是把我带下去!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你让我自生自灭?”
容冥走后,是感觉到自己似乎忘记什么事,不过对他来说,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找沈长宁。
于是他也没有仔细回想,一路大步走出摄政王府。谁知,迎面有一道人影急急地迎上来,险些跟他撞在一起。
“弦歌?”容冥在看清那人的脸后,先是怔愣了下,随即视线扫到弦歌胸口处有一道很明显的剑伤,俊逸的眉目猛的沉下,“生何事了?”
“殿下?”弦歌简直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急急地道,“王妃!睿王要强迫王妃!您快救她!”
“强迫?”容冥闻言,心中骤然一颤,几乎是低吼道,“什么意思?!她不是主动要献身容睿的吗?给本王讲清楚!”
“啥?王妃没有主动献身睿王,她是将睿王迷晕后打算刺杀睿王!”弦歌一头雾水,连忙道,“结果计谋被睿王识破,睿王大怒之下想强行要了王妃!王妃她现在。。。”
“该死!”还没等弦歌话说完,容冥已经彻底明白过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俊逸的容颜浮现出一抹烦躁和慌乱。
这个女人居然骗他!
“给本王召集摄政王府所有暗卫,去睿王府!”容冥冷冷地道,“快!”
“是!”
说完,容冥踏着轻功,整个人腾空而起,径自朝睿王府疾驰掠去。
不多时,夜色当中,一行人马浩浩荡荡跟向容冥离开的方向!
容睿换完伤药后,来到房中,看见沈长宁浑身都被鞭子抽出来的血痕。而她丝被汗水浸透,粘在脸上,将她的红斑遮盖住。
虽然整个人显得凌乱狼狈,但似乎依然掩盖不住剩下的那半张脸。。。美的惊心动魄。
“从前倒是没现,你这丑女,还是有好看的地方。”那一瞬间,容睿竟然是看痴了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这是沈长宁后,嗤嗤地道,“可惜,整张脸露出来,还是丑的令人作呕!”
“既嫌我,还要征服我。”沈长宁身上还被浇了盐水,此刻伤口传来强烈的灼痛,整个人都虚弱无比,“容睿,为对付容冥,你牺牲可真够大的。”
“这是本王的事情,跟你无关!”容睿冷笑一声,脚步停在沈长宁跟前,看着沈长宁讽刺道,“长宁,疼不疼啊?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