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容冥只觉得一股腥甜上涌,忍了忍,才终于将腥甜感重新压下去。他墨色的眸子充斥暴戾,幽幽地道,“本王再问你一遍,你是认真的吗!”
“我人都已经在睿王府了,王爷觉得我不认真?”沈长宁嗤笑道,“那不如王爷留下,等着看我跟睿王过会儿翻云覆雨!”
“够了!”容冥几乎是低吼出声,俊逸的容颜寒意凛冽,他眼底透着一股子空洞,盯着沈长宁满是痛心,“本王对你太失望了!本王。。。不该来!”
说完,墨色的袖口一甩,容冥再也没有逗留,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也不知容冥用了什么办法,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外头却没有一丝动静响起。
唯有沈长宁瞧着那抹已经消失的影子,不知怎的,忽然有种被抽走力气的感觉。腿一软,整个人就猛的跌落在地上。
大概连沈长宁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眼眶此时比方才还要红肿。
不知过了多久,沈长宁终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桌前,取出袖口中的一个白玉瓷瓶,将里头的毒粉藏进指甲中。
沈长宁当然不可能为报仇出卖自己的身子,她不是那样的人!为了杀容睿,她会提前准备好匕和毒粉,将容睿迷晕再下手。
只是天色已晚,容冥却不愿意走,再留下去,等容睿一来,所有的一切一定会变的一不可收拾,她唯有用这种办法把容冥赶走。
沈长宁知道,容冥最恨,也最讨厌那种人,这次,他大概真的不会再纠缠她了。
她该高兴的,容冥这样的骗子,应该离她越远越好,可真的见他走的时候,她又实在笑不出来。
“。。。”
容冥踏着轻功翻出睿王府墙壁的时候,脚尖刚一落地,就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殿下!”原本领命在这里等候容冥的弦歌见状,连忙上前去扶容冥,焦急地道,“您不是去找王妃了吗?为何会这样?”
“她不愿意跟本王走。。。”说到这里,容冥想起方才在房间里沈长宁跟他说的那番话,当下墨色的眸子就涌现出一丝痛心,他揪住弦歌的衣襟,喃喃地道,“弦歌,你说,她为什么不愿意跟本王走!”
沈长宁这个女人,她宁可伺候容睿,也不跟他回摄政王府!为什么!
“殿下。。。”弦歌还是头一次瞧见自家殿下这么失态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呆滞,“您从前对王妃确实不太好。”
王妃不相信您,也在情理之中。
“可本王已经知错了啊,本王都站在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容冥眼角的泪痣被眼尾的猩红浸染,语气中竟然有莫名地委屈道,“她到底要怎样才能够原谅本王?”
弦歌:“。。。属下也不知道。”我敲,他的眼睛好像不对劲了!这还是他家英明神武杀人不眨眼的殿下吗?现在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似的!
容冥墨色的眸子竟然浮现一层雾气,他脚步往后轻轻一退,失魂落魄地道,“她不离开睿王府,但睿王不是个好东西,你守在这里,多注意她的情况,如果有危险,你保护她。”
“解决不了,就来找本王。”说完,容冥眼眶又红了,“本王走了。”
他家殿下,似乎越来越在乎王妃。弦歌望着容冥的背影,眼睛一眨。
月过柳稍,容睿如约来到沈长宁的房间当中。他瞧见背对着他站在榻前的沈长宁,眼底有幽光在闪烁。
这女人,虽然脸丑,但身段倒是好看。光瞧背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绝色佳人,可惜啊,改变不了丑的事实。
想到这里,容睿苦哈哈地叹了口气。倏尔,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上前来到沈长宁背后,抬手揽住沈长宁的肩膀,柔声笑道,“长宁,等本王很久了吗?”
“倒也不久。”沈长宁回过身,余光斜睨向容睿搭在她肩膀的掌心,展颜一笑。她指尖勾住容睿腰间的腰封,将他往床榻带去,声音故意夹了夹,“睿王殿下,我不喜欢绕圈子,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每次被容睿触碰的时候,沈长宁都很恶心!早点玩意儿,也省的她装的辛苦。
“都依你。”容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就这么就着沈长宁的力道一步步往前走,最后跟沈长宁一起倒向床里。
就在容睿压在沈长宁身上,打算解她腰间的丝带时,一阵风飘进屋子,不知从哪骤然响起一点切切索索的动静。
“谁?!”容睿的动作戛然而止,目光警惕地往房间周围扫视。
沈长宁也是眉头一皱,但下一秒,她就瞧见房梁上头,有人正悄悄蹲在那里。
睿王敢占他家王妃便宜!简直找死!王妃只能是殿下一个人的!弦歌眼底满是杀意,他指尖搭在腰间的剑上,似乎随时会跳下来宰了容睿一样。
还好殿下让他守在这,要不然真就让容睿得逞了!
沈长宁在看清楚来人是弦歌后,瞳孔骤然收缩,连忙急急地对弦歌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走。
这儿是睿王府!万一被容睿现弦歌在这,今日不但她的计划得落空,她和弦歌还多半会被睿王府的人围攻,他们俩都逃不走!
弦歌像是明白沈长宁的意思,身子一掠,踏着轻功跃进屏风后,试图从半掩开的窗户中翻出去。
“长宁,你这房间里有人!”弦歌落地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弄起一些动静,容睿的眼睛彻底眯起,他作势要从沈长宁身上起来,“你且等着,本王好好探查一翻!”
“哪来的人呢?”见他打算走,沈长宁连忙手指扣在他的腰带处,把他重新拽回,勾唇道,“是猫儿,方才我瞧见这附近有猫跑过,所以就抱进来玩了一会。”
“不过后来,我就找不着它了,不知道钻到哪个角落!”
“是吗?”容睿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