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是还想逼问我?这会儿就打算叛变?”疯女人闻言,像是听见极好笑的笑话似的,冷冷地道,“你骗谁呢!”
“你为了权利和地位灭了自己府中亲人,我为活命叛变有什么稀奇的?”沈长宁眼底透射出一丝寒芒,悠悠地道,“何况,你没有别的选择!”
疯女人眸底的光晕轻轻闪烁,一副沉思的模样。
的确,如果摄政王当真不把沈长宁放在心上,那他们又如何指望利用沈长宁掣肘摄政王逃出三法司呢?
想到这里,疯女人摆摆手,示意那些围攻沈长宁的犯人退下,她淡淡地道,“你该怎么帮我们?”
沈长宁抿抿唇角。
外头有大把的侍卫守着,可因为这座铁链门他们进不来。而她,独自一人被锁在铁链门的另外一边,也根本逃不走,为今之计,只有先想办法把铁链门给撤开。
“我虽然没办法震住容冥,但身为摄政王妃,用我来震外头那些侍卫还是绰绰有余。”沈长宁道,“你们先利用我逃出这座牢房,至于容冥,我知道三法司有一条密道,我可以领你们去,你们就从那里逃。”
“不能信她!”有一名犯人立即怒吼道,“万一三法司的人给摄政王传信,摄政王现我们,我们就全完了!”
“你们继续再这里等,过会儿容冥过来,你们一样完蛋。”沈长宁冷冷地道,“只有跟着我立刻走,才有一线生机!”
此话一出,疯女人似乎是立即有了决断一般,她亲自来到沈长宁身侧,手腕在沈长宁脖颈间一缠,低低地道,“等我们逃出王府十里路,你将解药给我,我放了你!我们两不相欠!”
“好。”沈长宁点头。
“撤开铁链!”
疯女人一声令下,几名犯人连忙把先前牢牢缠在牢房房门的铁链墙拆掉。
“王妃!”侍卫们原本察觉面前的路终于通了,还没来得及露出一抹喜色,很快就瞧见沈长宁被疯女人当成人质一点点往外推。
“都给我让开!”疯女人冷冷地道,“你们的王妃现在在我手里,不想让她死的话,就放我们走!还有,不许跟来!否则我马上杀了她!”
“该死的!”侍卫们神情阴沉,但还是只能默默退开一条道。
沈长宁没有挣扎,任由疯女人带着她一路走出刑部大牢。只是侧身走过那几名侍卫的时候,她悄悄给为的侍卫长使了个眼色。
侍卫长很快明白过来沈长宁的意思,大手摸上腰间的刀。
“不好!”疯女人视线一扫,刚好瞥见这一幕,顿时面色微变,怒吼道,“沈长宁,你敢骗我!”
沈长宁也是反应极快,手肘猛的在疯女人腹部一敲,趁她吃痛间很快后退一步,想要撤进侍卫军中。
“沈长宁,我杀了你!”疯女人怒不可遏间,从囚服中摸出一把弓弩,猛的朝沈长宁的后背射去!
“我要你给我们所有人陪葬!”
“王妃!”侍卫长面色大变。
所有人都没料到疯女人被关在牢中这么久,竟然还藏着一柄弓弩!
等沈长宁反应过来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弓弩划破凌厉的风‘噗嗤’一声朝她疾驰而来。
眼前一片墨色的影子袭来,将沈长宁牢牢护进怀里。
那尖锐的弓弩‘咔嚓’刺进血肉当中,身后的男人闷哼一声,紧接着,沈长宁就闻到一阵浓郁的血腥混合清冽的雪梅清香。
“容冥?”沈长宁一僵,她偏转身子时,果然瞧见容冥一张俊逸的脸透着一抹阴沉,正幽幽地瞧她。
“沈长宁,你要气死本王!”容冥眯眯眼,一把掐住沈长宁的手腕,冷冷地道,“你有没有记得本王跟你讲过,刑部大牢有危险!你竟然还敢欺骗刑部尚书拿令牌,独自一人前来审犯人?”
沈长宁默然不语,倏尔,她才道,“因为,我不想见你,所以我自己来,不行吗?”
这回轮到容冥的气息微微一窒,他抿抿唇角,松开自己的指尖,幽幽的眸子垂落,遮盖住一闪而逝的黯然。
“王爷!”侍卫长没想到自己派去的人还没回来,容冥就已经出现在了刑部大牢,当下是又喜又惊。
但是他目光扫过容冥背后流血的伤口,很快将墨色绣金丝纹路的衣衫染湿一片,顿时担忧地道,“您没事吧?”
沈长宁袖口中的指尖微微蜷缩,就这么站在那没有答话。
“无碍。”容冥看了沈长宁一眼,最后回望向那些跟侍卫打成一片的犯人,眉宇染上一抹寒意,他对侍卫长招招手,“剑,给本王。”
侍卫长眼睛一眨,“王爷,既然王妃无碍,那些人根本不足为惧,我等就能解决,用不着王爷您亲自出。。。”手。
还没等侍卫长话音落下,容冥直接夺过他手中的佩剑,脚尖一点,跃入那一片混乱的打斗中。
不得不说,容冥一旦握剑,就像是主宰一切的神,很快那些犯人接连倒在他的剑下,非死即伤。
“活口给本王重新绑起来,死的,随便找个荒郊野外扔掉。”容冥说完这话,将手里的剑随处一扔,头也不回地走出刑部大牢。
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会站在那的沈长宁,甚至像是怕被沈长宁看见似的,连脚下的步履都快了许多。
沈长宁眉头一皱,失神般地追过去。只是等她到外头的时候,早就没有容冥的影子。
“王妃。”恰时,刑部尚书不知从哪出现,他意有所指地道,“我瞧王爷回房间去了,你要去看看吗?”
“我为什么要看他?”沈长宁冷冷地道,“尚书大人没事还是别揣测别人的心思,我走了。”
“别啊王妃!”刑部尚书拦住沈长宁,笑眯眯地道,“臣刚刚瞧王爷状态属实不好,他那满身的血,属实凄惨!这三法司素来糙惯了,也没个常驻大夫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