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马蹄卷起的尘土翻飞间,容冥带着沈长宁驾马在南梁帝京宽敞的大街上疾驰掠过。
不多时,马停靠在帝京巷口一处封闭的府邸前。
南梁,忠勇侯府。
“参见摄政王殿下!和。。。王妃?”督查院的左刺史原本奉命守府邸,如今骤然看见容冥和沈长宁过来,忍不住微微一怔。
“本王和王妃从尸体上寻到一些线索,或许能够对此案有些进展。”容冥领沈长宁匆匆进到府邸前,对左刺史道,“把门打开。”
左刺史闻言,不敢怠慢,连忙取出钥匙开锁。
跟容冥踏入门槛的刹那间,一阵浓郁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沈长宁院落内满地尚未处理的尸体,忍不住僵住,“这里,生过什么事情了吗?”
“据隔壁百姓所传,忠勇侯离世后,她的夫人郑氏就疯了。”容冥俊逸的容颜此刻也有些难看道,“就在忠勇侯的尸体被带到三法司的第三日,郑氏不知怎的偏要大摆筵席,请全府的人喝酒吃饭。”
“后来才知道她竟然在酒坛子里下了蒙汗药,等全府的人都昏迷以后,她挥刀将所有人都砍死,自己也跳井自杀。”容冥道。
“这个传言有多少分可信度?”沈长宁眉头轻轻一皱,“总不能郑氏自杀是看忠勇侯失去性命,想不开偏要带着全府上下去地府陪忠勇侯吧?”
“周遭有百姓路过时,因为恐惧躲了起来,亲眼见证郑氏杀人的全过程。”容冥思忖片刻,倏尔,他看着沈长宁道,“本王之后命仵作来查过院中人的死因,的确他们体内都有蒙汗药,身上也有利器造成的致命伤痕。”
沈长宁听着容冥前头的话正在沉思,突然,他的声音再度想起。
“可本王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哦?”沈长宁挑眉道,“这话怎么讲?”
“因为不止忠勇侯府,其他老臣死后,府中都有人疯过,目前这些丧命老臣的府中,除了那名疯的人,全都死了。”容冥蹙眉道,“世上不可能有如此无端巧合的事情。”
“其他疯掉的,他们都还活着?”沈长宁疑惑地道。
那为什么偏生就忠勇侯府疯的这位死了?
“活着,但疯的已经失去神志,根本问不出什么。”容冥颔道,“本王怀疑,郑氏本该也是活的,只不过生过意外,才掉入井中命丧黄泉。”
“那忠勇侯夫人的尸体从井中拉出来的时候,虽然已经浸泡的看不出人形,但她分明不像自杀,倒像是被谋害的。”容冥颔,随即眸底有些幽深。“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往往尸体上都会有痕迹。”
“忠勇侯夫人的腕口和脚踝处全部存在擦伤的痕迹,很明显她在掉入井中的时候是有挣扎过。”
这就奇怪了。沈长宁抿抿唇角,“她的尸体在哪里?”
“井边,自从忠勇侯府全府上下一夜之间皆毙命后,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人动过。”容冥道,“只是忠勇侯夫人的尸体这么一直在水里泡着不是办法,本王才命人先将尸体给捞了出来。”
“是骡子是马总是要拿出来溜溜,我去瞧瞧那具尸体。”沈长宁眼底有光晕闪烁,“我是大夫,到底是自杀还是被害总能看得出来。”
说完,沈长宁迈步往院子深处走去。
容冥见状,墨色影子一晃,立即跟在沈长宁身后。
就在他们马上要靠近井边的一刹那,忽然不知从哪传来一声树枝断裂的‘咔嚓’声。
“谁?!”沈长宁和容冥都是极其敏锐之人,当下就齐齐往四周扫去。
然而,院落当中根本无人回应,像是那动静从未出现过。
沈长宁和容冥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眸底的凝重,他们总觉得这个院落当中有几分诡异。
想到这里,他们眉头皱的更紧,继续往前走。直到来到郑氏的尸体旁,沈长宁取出银针包的银针,在郑氏几乎已经不成样子的尸体上查验。
最后,她得出的结论跟容冥一样,除了能看出手腕和脚踝处有几道生前造成的伤痕外,别的,沈长宁一无所获。
“你说的对。”沈长宁起身道,“郑氏不是自杀,她的表情不对,死前一定是见了令她很惊讶的人或事,并且在掉落井中的时候,还奋力挣扎过。”
“但难点就在这里,到底是什么能让她觉得。。。这么惊讶?”沈长宁一头雾水,“总不能是忠勇侯死而复生吧?”
那更加不可能了!忠勇侯的尸体可是还明明白白地躺在三法司呢!
容冥俊逸的眉目微微拧起,他正要开口,谁知,身后寂静的院落再度传来一点声响。
二人下意识地回头,仍然空无一物。
“等等!”沈长宁再回头看郑氏那具尸体时,像是现了什么,她低头从郑氏的腰间拿出一块玉佩。
“怎么可能?”容冥见状,墨色的眸子浮现上一抹幽光,“郑氏的尸体早在被打捞上来那一刻,本王就已经命人搜过,根本就没有这东西。”
“如果不是她原来有的,那恐怕。。。”沈长宁蹙眉道,“就是有人刚刚故意放在郑氏身上,想给我们看见。”
但容冥的内力武功在南梁无人能够匹敌,连他都察觉不到那人是如何把玉佩放到郑氏身上的,究竟得有多厉害?
况且。。。就他们转头这一瞬间,那人不但把玉佩放进郑氏的尸体,还能够把自己完美隐藏,这等本事,实在令人心生恐惧。
能做到这些的,沈长宁能想到的,就只有。。。阿飘。
这么想着,沈长宁的脸色霎时就有些变化,她只觉得浑身都凉丝丝的,猛的往容冥身边靠近,“这世上没有阿飘吧?”
容冥瞧她这样子,先是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笑道,“你不怕死人,倒怕阿飘?方才验尸的时候,你可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