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惨淡光线映在公孙忠肃脸上,他僵硬的面容上一道死人一般的白。
“一派胡言。”
须臾,他深深吸气来看最章节完整章节,沉声重复“一派胡言。”
宴云笺道“是否一派胡言,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你深信赵时瓒不会疑你杀你,可你现在已经身处此地唯一能让他愤怒不容情的,会是什么原因”
“可我没有和太子勾结我没有”
“昨夜,你只身前去的清雅居,是太子私产。”
公孙忠肃目利如刀,死死扎在宴云笺身上,后背寖出一身冷汗。
他嘴唇翕动“太子私产”
宴云笺平静道“太子面上端方,实则好色。他蓄养的外室就藏在清雅居。昨夜他也在,你我外间交谈时,他就在内屋。原本他不至于睡得这样沉,但我动了些手段,叫他一夜好眠。”
公孙忠肃向后退了一步。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若是昨夜太子先于自己进入那里,而后自己再去,天亮时两人又分别离去这一切落在皇上眼中,岂不成了他二人密谋一夜加之那些多出的人马,足以让皇上多疑,雷霆震怒。
可是不对啊公孙忠肃震惊道“难道难道皇上一直派人监视太子”
宴云笺道“赵时瓒身为太子,残杀君父,以己度人,他对自己太子的忌惮恐惧,早已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公孙忠肃还是不信“可昨夜你分明也来去一回,你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宴云笺哈哈大笑“公孙大人这是宴某的事,做局之人有些全身而退的本事,不奇怪吧。”
是,不错。公孙忠肃颓凉垂眸。
片刻,他问“既如此,太子殿下也已经被扣押了么”
宴云笺微笑“不仅如此,他还口口声声喊冤,说自己只是私会外室,用这样一个好借口,惹得赵时瓒杀心更甚。”
听明白宴云笺言下之意,公孙忠肃闭上眼睛。
那算是气数尽了。
太子的确懵然不知,不喊冤喊什么。可他越是如此,越惹皇上心疑,再搬出外室之说,皇上更觉这是欲盖弥彰,反倒更坐实他二人密谋一事。
公孙忠肃慢慢盘膝,重坐下来,握着粗制的囚衣摩挲,低低笑了一声。
“我聪明一世,一着不慎,被你装进套里。但是宴云笺,此事还没结束。”
宴云笺平声道“的确。刚刚开始。”
“难得我二人达成一致。”公孙忠肃抬眸,在那张艳绝昳丽的脸上一道疤,血迹犹在,真像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可他滴水不露,连神色都完美无缺。
“那我们便慢慢看吧。就算我在皇上眼中,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他也还是不会杀我的。”
“为何这样说。”
公孙忠肃闭目,不再理会宴云笺
,说到这一步,就没有什么必要再往下交谈了。
“因为你身怀的保命符,足以保公孙家一世安稳么”
静了两息,宴云笺道。
“什么保命符。”公孙忠肃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宴云笺探手入怀,抽出一张折好的纸“听不懂无妨,大人看了便会懂。”
“这是什么”
“是你方才心中所想之事。”……
“是你方才心中所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