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很丑啊,我这每个字写的都……挺清秀的啊。”
“清秀。你怎么能说出来的?”
确实还好啊,每个字的大小间距都差不多,写的规规整整。虽然肯定没有宴云笺的字如此锋利感,显得老老实实,但这难道不能说清秀吗?
姜眠觉得大哥有点夸张,可把字拿到爹爹眼前,他也是同样
的反应。
他们两个写的爹爹略略扫了眼,就放到一边去,大抵是挑不出什么错,只是自己的……
姜重山反复看了两遍:“阿眠,这是你自己写的吗?()”
他不问也就罢了,既然问出口,姜眠低着头:&1dquo;不是,是抄了两个哥哥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姜重山失笑,揉揉女儿的头。
他不会责怪阿眠学识不精,字又写的难看,只怪自己没尽到父亲的责任。
晚上和萧玉漓一商量,两人一致认为,虽然不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至少书写一道要过得去才行。
潞州地处东南,虽然于国而言至关重要,但其实并不算繁华之都,实在请不到女师傅,旁的师傅又不知根底,思来想去,干脆让自家人教。
他们二人虽时有不和,但余从军一道上分外默契,如今来东南还不到半年,晋城军余下的人刚刚编入烈风军中,许多事待整顿,军务离不开他们二人,姜重山便直接让姜行峥去教姜眠。
第一二日还好,虽然问起时姜行峥表情有些奇怪,但总体还算平和。提起姜眠,也多夸赞她态度认真。
过了五日,姜行峥来寻姜重山。
“爹,您是不是真的很希望阿眠能够识文断字?不要求她出口成章,但至少字认的全,又能写得好。”
姜重山奇怪:“是。怎么这么问?”
“我就是想确认一番,我身为大哥,必定会好好教的。只是如果我到了气头上,一下没忍住,打了妹妹,那怎么办?”
姜重山道:“那我就打死你。”
姜行峥拱拱手:“爹,那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孩儿实在教不了。”
他死活不肯教了,无奈之下,只好让宴云笺接手。
这天,姜眠看见进来的人是宴云笺,眼睛亮了一亮:“阿笺哥哥,爹爹那里忙不忙?你着不着急过去?如果不急的话,能不能多留下来待一会儿?”
她声音软乎乎的,怕他为难,话也说的很有余地。宴云笺听在耳中,又是好笑,又觉得实在可爱。
十八岁的他,因为家里养得好,倒比之前还多几1分无伤大雅的顽劣。
他挑眉:“为什么啊?”
“就……你就留下来待一会儿嘛,等下大哥就来教我认字了。”
“大哥来教你认字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嗯……”
这怎么说。
姜眠一手拄着下巴,有点蔫蔫的,宴云笺目不转睛看着,把心里快要忍不住的笑意强行压回去:“大哥教你认字很正常啊,你们学你们的,我留下做什么?”
姜眠小声承认:“我学得不好……”
“有多不好?”
“也不特别差……而且不能全怪我……是这些功课太难了,大哥又严厉,脾气不好,一会儿就没耐心了。”
宴云笺侧头。抬手掩饰地摸摸鼻尖,掩一掩唇边笑意。
他若无其事转过来:“那要我留下做什么呢?”
()姜眠道:“你看大哥要骂我了(),就帮我劝一劝他?[()]?『来[]a看最新章节a完整章节』(),如果他听进去了,就接着与他说说,让他以后给我少布置些功课吧。”
其实真的不是她学得慢,她一直都有认真在学。大哥每日布置的东西多,她也咬牙忍了,没跟爹爹诉苦——可那实在是太多了,大哥要她一日认一百个字,这些字个个长的鬼画符一般,只能靠死记硬背。好不容易背下了,感觉会了,丢到书里去认,又乱了套。
宴云笺注视姜眠期待的模样,大眼睛一眨不眨,乖乖等他回话。
他心一软,不忍心逗她了:“阿眠,以后我教你认字好不好?”
姜眠一下子坐直了。
“真的??”
那也太好了吧!
有这等喜事,姜眠一下子笑弯了眼睛,不轻不重锤了宴云笺一下:“当然好阿笺哥哥,那你刚才进来怎么不直接说,兜这么大一圈子。”
宴云笺佯装疼痛:“我这有伤。”
“哦对呀,”姜眠吓了一跳,忙伸手轻轻揉一揉,忽然觉得不对,“你之前伤的不是右肩膀吗?左肩没受伤啊。”
宴云笺闷笑一声,歪头看她:“是啊。”
切,姜眠懒得跟他计较:“阿笺哥哥,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你来教我才对,你脾气比大哥好多了,肯定不会骂我笨。而且原本之前就说好你来教我的,这回算是兑现诺言了。”
是啊。
宴云笺含笑的眼眸凝了一瞬。
那时便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