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泽笑着应了,打小太监去传话。
来到御书房,正武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挥手让宫女太监全部退下。
“皇兄。”
秦牧原规规矩矩见了个礼。
“行了,在朕面前你就别演了。”
正武帝走到他跟前,问:“你就说说吧,今儿这一出是闹什么?”
他看着这个幼弟长大,深知他绝不是仗势欺人的人。更何况,欺负的还是功臣之后,是跟过他的爱将。
秦牧原咧嘴一笑,道:“皇兄看出来了?”
正武帝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指头,道:“往日我总闲你闷得慌,觉着亏得你娶了王妃才活泼了些。”
“如今一看,竟是原形毕露了,是个滑头无赖的主。”
秦牧原摸了摸被他戳的地方,道:“臣弟原先也是无法,没地儿顽皮去,连活着都不易了。”
他这么一说,勾起了正武帝对他身世的怜悯,也就不再计较,只道:“快说!”
秦牧原把御案上的茶盅递到正武帝手里,道:“皇兄别气,先喝口茶。”
正武帝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斜了他一眼。
秦牧原忙道:“皇兄,那柄翡翠玉如意,您可得了?”
宫中暗卫的水准,他自然是知晓的。
既然确定玉如意就在高一鸣府上,无论他藏在哪里,要找出来都不难。
今儿见正武帝看好戏的神情,便知道多半是得了。
正武帝点点头,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朕,打的什么哑谜了?”
“皇上,这柄玉如意,是周睿为了拉拢高一鸣,二十年前送给他。”秦牧原一脸慎重。
“果然是周睿?”
正武帝心中隐隐有所察觉,直到秦牧原一语道破,才恍然大悟。
“是的。”
秦牧原沉声道:“这其中,还牵涉了一条朝廷命官的人命。皇兄,您道臣弟是如何知道的?”
“别卖关子了。”
秦牧原从卢雁依收到卢宏康的那本诗集开始说起,道:“汴州的贾刺史抵达之后,臣弟想着为了还王妃一个愿,便和她去了一趟晋陵县,还遭遇了刺杀。”
“臣弟的性命不要紧,也幸亏回去一趟,知晓了这件陈年旧事。”
他把老衙役的话和卢宏康留在诗集封面上的线索仔仔细细讲了一遍,道:“皇上,原本属于太后娘娘的玉如意,能让高一鸣如此费心掩盖,还牵扯出周睿。背后所为何来,臣弟不敢妄自揣测。”
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其余的,他不敢说,就留给正武帝自己去思考。
就算没有周睿和崔氏通奸一节,崔氏通过周睿收买武将,并在二十年间不动声色地将周一鸣扶持到了重要的京畿大营总统领一职,也足够令皇帝警惕。
二十年前,先帝爷尚在人世,秦牧原还在民间。
崔氏作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为何早早就将手伸向了朝堂?
她,想做什么?
看见正武帝陷入沉思,秦牧原俯身行礼:“皇上,臣弟告退。王妃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早饭呢!”
正武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嫌弃地挥挥手道:“去去去!”
“成天就知道你的王妃,也不干点正事!”
“臣弟冤枉,臣弟可是每天都去金吾卫点卯的。”秦牧原叫屈。